这两人都长得不错,但做的事情却总是透着股小屁孩儿似的幼稚,冯青看着,无奈发笑。
她走过去时,两人发现她,立时站起身,连带着提起地上的好几个塑料袋。
这一个月冯乐没少带着权越到冯青这里煮火锅,冯青不看也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她走过去,冯乐抱怨的声音也就传过来:“姐,你可算回来了,再晚点你就只能看到你弟冻成冰棍的尸体!”
说话时已经自顾将冯青背在肩膀上的电吉他包拿过去背在自己肩膀上。
他长的高,背着电吉他的样子挺像一回事。
冯青说:“我下午训练,待会还要出门,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她便看到两人身后石墩子上放着的一个巨大盒子。
那是一台摄影机。
冯青对这玩意不了解,但也认得那个品牌logo,电子产品的著名品牌,东西都不便宜。
冯乐顺着她的目光拍了拍石墩子上的摄像机包装箱,一脸嘚瑟:“怎么样?”
冯青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赚不到钱更是存不到钱,不可能有资金置办这个。
至于弟弟的朋友权越,物以类聚,自然也是纯度极高的穷光蛋一枚。
她问:“哪来的?”
冯乐看了权越一眼,又冲着冯青道:“说来话长,先回家,太冷了,我要冷死了。”
冯青看他冻得发红的鼻头,翻了个白眼:“冯乐,你给我记住了,不管怎样,违法的事情不能做。”
冯乐一只胳膊将她一揽,往社区里面推,一边道:“知道的知道的,姐,我什么人你还不相信我,那违法的事情我能做吗?”
冯青想说谁前不久还因为斗殴进了警察局,但想着那事情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就暂且沉默。
进屋后,冯乐将塑料袋往小房间的开放厨房一放,便手脚麻利地开始清洗食材。
权越将摄像机放在一边的沙发上,然后从沙发下面拖出一张折叠桌打开,又洗了火锅炉放上去。
两个人熟练的跟自己家似的,倒是让一边的冯青显得有点多余。
她礼貌性问了句:“要不要帮忙?”
冯乐立刻道:“不用。”说话间,又回头对已经坐下来捯饬摄影机的权越叫着,“滚过来帮忙!”
冯青:“……”
权越嘴巴一撇:“乐啊,你偏心,为什么我青姐就不用帮忙!”
冯乐一脸理所当然:“这么冷的水,你想冻死我姐?”
权越:“我也……”
“快来,磨磨唧唧!”冯乐打断他。
权越虽然抱怨着,人已经走了过去。
冯青瞧着,好笑:“你们怎么像老夫老妻似的!”
两个人几乎一起呕出声。权越直接说:“青姐,我对你的喜欢至死不渝。”
冯乐一蔬菜砸他头上:“跟你说多少遍,不准打我姐的注意。”
权越冲他竖了个中指:“我们两情相悦,你再怎么阻挡也没用!”
冯青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但这两个人活泼带动她,难得说了句:“对不起,本人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那边两人听了哈哈发笑。
权越又道:“放心吧,青姐,我这多情种,石头都能给你感化了!”
“滚你妈的!”冯乐叫着,两个人打闹在一起。
冯青看着面前两个人打闹着,心不由松懈下来。
其实今天冯青一天过得挺不开心的。
乐队之前一直合作的键盘手家里小孩出生,为了顾家,今天提出要离队。
这并不算多么奇怪的事情。
这些年,国内音乐市场不景气,玩乐队的更是没有前途。很多人都是凭借着一腔热血支撑。可人总是要生活。
结婚,生子,为了父母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每次乐队解散的理由都很相似。
这些年,冯青辗转过好几个乐队。
她现在待的这个乐队算是最久的,从入队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年时间。
她进入时乐队本身已经成立将近十年,除了主吉他手,没有一个还是原乐队的人。
三年来,大家也算是磨合出了该有的默契,现在键盘一走,他们又得招人重新开始磨合。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糟糕的是,他们主要驻唱的酒吧因为老板个人财产问题,即将面临倒闭。
以后,他们所有人都将少一份固定收入,这对于收入本就不稳定的乐队成员是要命打击。
“姐!”冯乐的叫唤将冯青从失神中拉回现实。
她聚集目光,发现冯乐跟权越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面前的火锅炉咕噜咕噜早已煮沸,旁边也都摆好了各种处理好的食材。
“饿了!”她顺口嘟囔一句,拿起手边的筷子开始涮肉。
冯乐一脸委屈道:“姐,你是不是都没听到我刚跟权越的话?”
火锅炉的热气在三人之间升腾。冯青含糊问了句:“你们说要拍电影的事情?”
冯妈去世后,冯乐就从高中辍学。他这几年去公司上过班,跑过销售,送过外卖,当过保安……行业踏足的不少,但都有个共同特点:没一件事能做到超过三个月。
一年前,冯乐在一家自媒体公司上了半年班,公司有个影视行业打拼过的前辈,时常给他讲拍电影的故事,慢慢,他就萌生了自己拍部电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