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洲:“......”
欧洲杯结束了,西班牙夺冠。
B城大学的学生陆续结束期末考试,进入暑假。
暑假一过,便是新一学年。祁深洲等不了。
他辗转了解,程伊是南方人,学中文。他进过她人人网主页,也知道一个始终不通过好友的QQ号。
翟洋看着人人网上的自拍照,摸不清头脑,看着普普通通一女孩,不解问:“连你都不搭理,本人是有多女神啊?”
“还行吧。”
“那你这么起劲?”
“就想着要走了,怎么也留个联系方式吧,等下学期开学,我也去美国了,到时估计谁都不记得谁了。”
翟洋见他是真上心,又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程伊期末考结束后有个家教的活,要第三天才走,真是最后一线生机。
火车站口人来人往,途经门口也就一两分钟,错过很容易,他也没把握可以等到,可程伊从对面马路下公交的那一刻,他便瞧见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啊......”
不知道是不是日头灼,程伊听他说完臊得满身大汗,额角汗液不断滑落,脸烫得火烧火燎,“对不起啊。”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失约会有如此后续,更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认真执着地找自己。
祁深洲目光未离,紧盯着她:“对不起,然后呢?”
“然后什么?”她努力回视,还是没扛住三秒,扇睫飞快耷落,避开了。
“不请我吃个饭什么的?”他见她热得滚汗,将她拉到角落阴处。火车站熙攘,都挤往阴处,他努力隔开一个说话的空间。
他们挨得很紧,不断被匆忙的旅客推搡。
她害羞,手臂挡着。这个人冒出来的太突然了,她局促道:“那我下学期来请你吃饭?”
“太久了吧。”
“可是我今天就要回家了。”
“那你先通过我QQ好友申请。”
程伊拿出刚买的HTC手机,打开QQ一长排等待通过的好友,她一点点往下拉。
祁深洲无语:“这么多人?”他都没这个待遇。
“我上次加了个同学群,以为是找兼职的,结果......性质有点奇怪,天天有人加好友。”她点开十号球衣的头像,凑近他眼下,“这个是你?”
祁深洲点头。
她问:“喜欢梅西?”
“嗯。”谁会不喜欢梅西。
球迷遇球迷可以扯很多话题,只是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聊天,程伊顿了顿,指着检票口说:“那我要进去了。”
祁深洲没说话,等她挥手说完拜拜,他拉住她:“几点的票?”
“十点十五。”
“好,进去吧,外面热。”祁深洲想说还有一会,见她整张脸红得快烧起来了,想来姑娘受不得这蛮日头。
过了安检,一阵凉爽。程伊却没有逃离闷热的解脱感,说实话,她有点发懵。
太突然了,从他出现到告别,信息量大,无从消化。
她默默回味了一遍刚才的对话,怪自己傻气。
找了张座位坐下没多久,余光便扫见旁边来人的淡蓝牛仔裤,有点眼熟,一抬头,措手不及的惊诧再次撞见他好整以暇的等候。
“你怎么进来的?”程伊说完,祁深洲晃了晃手里的票,不以为然的样子,“随便买了一张,进来看你上车。”
程伊脸一下就红了,简直要爆炸了。
他们很熟吗?已经到需要这样送行的程度了?
祁深洲见她一双耳朵红得滴血,忙扯开话题:“忘了问你了,为什么说学金融坏?”
“......”程伊舔舔嘴,不好意思道,“舍友前男友就是学金融的,上学期劈腿了。”
祁深洲眉头皱起:“他代表了所有学金融的人?”
“没......”确实有点幼稚、武断,当时她也就随口回绝,没料到正主会上门,这下是讲不清了,只能退一步,“我胡说的。”
她说完,祁深洲没有再说话,双肘曲起,搭在膝头。
程伊生怕冷场,咬住下唇,绞尽脑汁想话题,其实有个摆在面前的现成问题“为什么要看我上车”,但她不好意思问。
这时,广播里通知检票,祁深洲顷刻直起身:“是你的吗?”
而程伊的“为什么喜欢梅西?”与他同时抛出。
程伊脚趾绷死,先回答他,摇摇头,“我的应该是下一班,还有30分钟。”
祁深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有男朋友吗?”
仿佛有万丈高楼瞬间倾覆,一片懵白。
简直要疯了,程伊在尴尬和惊喜中一秒秒地捱,竟有些欲罢不能。
程伊瞪大眼睛,指尖抠进手心,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大脑空空,能直立全凭本能控制。
见她不语,祁深洲自顾自说:“你同学都说你没有。”
“嗯。”她应完发现自己喉头锁死,好半会没呼吸了,猛出了口气。
祁深洲侧头,认真看向她问:“有那种有可能性的男生吗?”
“你要问什么啊?”程伊憋不住了,梗起脖子看向他,眸中俱是羞恼,指尖在掌心抠得愈发紧,发根渗出的汗针一样密密扎她,难受得她想用力挠头发,可还得定在那里。
“咳。”祁深洲同她目光胶着,也在同自己的缰绳拉扯。“程......伊,我......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靠!什么八十年代的话!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