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要加冰块吗?”她打开气泡水,倒进杯子,故意道,“我家什么冰块模具都有。”
祁深洲问:“常喝酒?”看她微博确实有很多精致的酒设。
“要摆拍。”她无所谓地揭露道,“这是个人人向往精英生活的时代,一定要活得很精致,才能对得起那些人的follow。互联网版《楚门的世界》吧。”
她掰开一次性冰格袋,挤出冰块,“给你尝尝土味的冰,我不拍照就用这种冰。”没有形状,边角参差。她喝了口气泡水,盯着沉默喝水的祁深洲,噗嗤一笑,“想好要说什么了吗?祁先生?”
窗外灯光沿街亮起,月光湖大桥的的缆绳灯将程伊的落地玻璃分割。当时她租这个房子,就是看中这一角风景好。
祁深洲搁下杯子,两手交叉,定睛看向她:“程伊,其实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我不知道。”她装傻,眸中闪烁狡黠的光。祁深洲现在话可太少了,怎么会这么少,少得又无趣又来劲。
“其实那天情人节,我带了戒指......款式你可能不喜欢,你喜欢的东西一天一个样,但我买了......”
她摊手,“那戒指呢?”
“扔了......”
她说:“那再买一对好了。”
“好,你挑。”
她拉过他的手,在中指关节处转圈,“你现在手指都粗了不少。”
他反手握牢她的手,低下声来:“是吗?”
“嗯,人也壮了不少。”
“对......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那你现在穿什么尺码啊?”她眨眨眼。
“三个XL。”
“这样啊......”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在回忆。
这样的对话,熟烂又迷离,祁深洲揉弄程伊的掌心,紧了松,松了紧,像是在反复确认是不是梦。
额前法式碎刘海俏皮,滑下又拨开,滑下又拨开,如是几回,程伊终于忍不了了,收起轻佻的眼神,捧起脸委屈道:“祁深洲,你到底什么时候亲我啊?”
话一出口,程伊莫名鼻酸眼热,而她此刻并不想哭。哭真的只会误事。
祁深洲本就是座只会为她融化的冰山,在她陌生的性感挑逗中呼吸骤然变了调。熊熊烈火在眸中燃起,熟悉的温唇撵上她的等待,唇齿间化成了水泽。
程伊比较小只,攀上他的宽肩时两脚瞬间离地。
杯子滚落到地毯上,小骗子被动静惊到,伸了个懒腰,无暇理会人类的运动,慢吞吞换了个窝。
程伊呼吸缭乱,拽着他的衣领使劲扯,祁深洲察觉到替她解开,“急了?”
“你说呢?”她舔舔唇,咽下混着彼此津液的濡湿,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祁深洲衬衫底下藏着如何的起伏,“练了多久?”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拉着她的手覆上,“你猜?”
细腻泡沫般的触感腻过皮肤,像是一场下//流的修行,恍然一阵咸湿的海风略过。
除湿器忽地响起瓮鸣声,想必是嗅见了混合暧昧的潮湿森林。湿气越发泛滥,下午程伊用来驱烟味的cannabis香薰味道余在空气里,拽下伊甸园最后那片遮羞的无花果叶。
祁深洲在纠缠越演越烈时分,忽地唇齿动作放缓,偏头似在犹豫。
太了解彼此或事件进程了,程伊捧起他的脸嘬了一口,会意道:“我有。”
他愣了一下:“什么?”
“......那个......”
欲/望关头几乎是脱口,只是说出口,气氛顷刻僵住了。
*
读者抱怨过陈真心的故事太短了,短到好多情节都没交代清楚,为短而短,拽词弄意,越看越没劲。
吴蔚也来问她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为什么不写长一点啊?说不定可以出版个长篇小说。”程伊可以做到的。
“故事留白是一种和读者互动的方式,把余白空间交给他们想象,讲的通通透透可太没劲了。”程伊翘起腿来,“而且,那些我没讲的东西其实在字里行间早已经发生了,懂的人自然是懂的。”
第20章 Chapter20 Stay Hun……
*****以下是未来采访, 可忽略*****
程伊伸出手,向镜头显摆了一下,“给大家看看我的戒指!”
一颗精巧的方钻在镜头下熠熠生辉。
主持人拉过她的手, 左看右看, 好奇道:“是这枚戒指吗?当时他给你挑的?”
她笑得得意洋洋,“当然不是, 这是我昨天逛店随便买的。”
“那次丢掉的戒指就是丢掉了, 一千多天时间,对纹路款式不敏感的直男,是不可能再找到一摸一样的戒指了。”
“就算找回来了,也不是原来的那对戒指了,就算是原来那对戒指, 它的象征也不是那会的意义了。”程伊捂嘴偷笑, “是不是有点绕?”
快消时代连着爱情也消极了。它已经不再是一个必需品,成了随缘物件, 没有人觉得人生必须爱一场, 好像不爱也无所谓。放完一部爱情片,后面跟的留言都在说这是别人的爱情,我的爱情照照镜子就知道了。看到女主角不漂亮, 会疑惑她凭什么得到男主角的爱。一对眷侣崩析人们纷纷失望, 喊着不再相信爱情。一次不对等的权利关系里,率先怀疑爱情的纯粹度。
爱在一次次的书影音传播里被包扎成精致的礼物, 摆在热闹的橱窗里blingbling。大家都觉得看看就好,我并不需要。这态度比对奢侈品还消极,姑娘们总想努力买人生第一个Chanel,纠结是柔软羊皮还是耐//操牛皮,但争取爱这件事没有人摆在近期待办事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