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家里并没有雇佣任何人,因为孙露不喜欢有外人天天在家里晃来晃去。
现在孙露离开了,倪天成不知道是顺了倪歌的意思还是单纯地觉得这样比较方便,就让贾石磊办了这件事。
她瞅了瞅胡嫂又看了看那个叫马力的司机,感觉都还不错,就点点头,把他们留了下来。
客厅早已经没了昨天的狼藉,大概是贾石磊让胡嫂给收拾了一遍,地板很干净。
倪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走到沙发那边坐下来,随手倒了杯水,正要喝,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特殊时期,喝凉白开似乎有些不好,便把水杯放了回去。
贾石磊对倪歌说:“董事长吩咐的事已经办妥,小姐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回公司……”
倪歌忽然开口:“等等。”
“我手机坏掉了,想买新手机。”
贾石磊微笑着回倪歌:“好的,我会告诉董事长。”
等贾石磊走后,倪歌抬眼看了看还站在客厅的两个人,平淡道:“你们做自己的事就好。”
胡嫂和马力各自应了声,马力先退了下去,胡嫂在走之前关切地问倪歌:“小姐想吃点什么?”
“没胃口,不想吃。”倪歌说完就又对胡嫂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胡嫂这才点点头走开。
倪歌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怀里抱了个抱枕。
平常基本都是手机不离手的,现在手机坏掉,她感觉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过了会儿,倪歌把抱枕扔到一边,上楼去看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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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越早上醒了后下了楼和陈翊一起吃早饭。
昨晚做的梦还在困扰着他,出神的陈斯越咬着他哥让张嫂买回来的油条,又喝了口豆浆,慢吞吞地吃着早餐。
昨晚梦里那个声音说的是什么来着……
孟……孟辞。
好像是这个名字。
陈斯越正在走神,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的陈翊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陈斯越这才恍然清醒,看向陈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陈翊好笑道。
陈斯越瞪着陈翊看了几秒,陈翊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我脸上有饭?看我能吃饱?”
“哥。”陈斯越很严肃地喊了陈翊一声。
“干嘛?”陈翊低头喝了口豆浆。
“我小时候,有没有一个叫‘孟辞’的朋友?”陈斯越轻蹙着眉,问道。
陈翊捏着勺子的手一顿,眉峰拢起,没有立刻回答他。
陈斯越看着陈翊,又一次问:“哥?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陈翊的眼底忽闪过一丝迟疑,摇摇头,“没有。”
“怎么了?”
陈斯越拧紧眉,“没有?不可能啊……”
“我昨晚做梦,梦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他是孟辞。”陈斯越说,“可是我这八年来没有遇到过叫孟辞的人,所以就在想,他是不是存在于我丢失的那些部分记忆中。”
陈翊沉默了片刻,“或许吧。”
陈斯越抓住重点,“或许?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翊摇摇头,“不知道。”
他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说‘或许’这两个字了。”
“也许他是你当时在学校里的朋友,但我跟你差好几个年级,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也正常,所以我才说或许吧,可能他真的存在在你的那段记忆里,可我不知道。”
陈斯越听陈翊这样说,觉得确实有道理。
他们相差好几岁,不在同一个年级,自然有不同的朋友。
既然陈翊不清楚,陈斯越也没再多谈论这件事。
吃过早饭后陈翊有事出门,陈斯越就在家做自己的事情。
昨天晚上洗了澡后换了干净的衣服,但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有洗,他回了卧室,把脏衣服从衣篓里拿出来,准备洗一下衣服。
在洗之前陈斯越习惯性地掏了掏衣服上的口袋,结果就在裤兜里摸出了一张小票。
他随意地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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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越在看到第二行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的眼睛里映出“女性内裤”这四个字,陈斯越僵住了。
他昨天为了避免尴尬,故意等收银员把东西装好,倪歌叫他过去付钱的时候才走过去。
而且收银员把小票给了他后他就顺手塞兜里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
一时之间,“女性内裤”这四个字就像是长了触角的小恶魔似的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怎么都挥之不去。
陈斯越的脸一阵烫,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把裤子丢在那儿,转身将手里的小票撕叭撕叭扔进了废纸篓里。
做完这件事,陈斯越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去洗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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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倪歌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胡嫂中间敲过一次门,把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了。
中午倪歌被胡嫂叫下去吃饭,发现胡嫂做的是薏米粥粥,还做了青菜炒肉,炖了乌骨鸡汤。
胡嫂对倪歌说:“经期饮食一定要好,现在不注意,以后有得受哟。”
倪歌的心里腾升起一股她也说不上来的情绪,她垂下眼,坐在座位上低头喝着薏米粥,眼睛被热气熏的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