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邯开车到天禾大楼,调音室在十九楼,老张已经在等着他。二人相识已久,司邯出道以来的所有专辑都是和老张合作的,司邯本来想挖走老张,奈何老张跟天禾签了十年的合约,现在还有一年半,司邯就等他合约到期了。
“完美!太棒了!”老张赞叹道。
司邯的作品,总是让人耳目一新,但又有他独特的风格。
“我以为你今年重心在拍戏,出专辑无望,还想着你蝉联四届的亚洲金曲奖要中断了,现在看来,还是非你莫属。”
司邯神色淡淡,在熟人面前,他懒得说些自谦的话。
从调音室出来,司邯正准备道别,忽然好几个人都往楼梯口围去,老张叫住一个手下:“出什么事了?”
“盛心要杀人了。”
老张以为手下在夸大其词,“胡说什么呢?”
手下赶着奔赴吃瓜一线,顾不得多做解释,准备撒腿就跑,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拦住:“你说谁要杀人?”
“盛心!”
“杀谁?”
“刘兆!”
老张:“这都什么有的没的?唉唉……司邯,你去哪?”
……
刘兆知道盛心会乖乖来的,他了解盛心,《歌尽浮华》没有平台愿意接收,她会非常自责内疚,她不得不来。
盛心单枪匹马来,有点出乎刘兆的意料,他听说她新招了个助理。
一进门,盛心的余光就房顶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反锁上了门。
“你现在知道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了吧?”刘兆嘲讽道:“三年前我就说过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非不信,你看,三年都过去了,你不是还在我手心里蹦跶么?”
刘兆从办公椅上起来,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盛心一言不发走过去,刘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顺从,就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盛心挨着刘兆坐下,在刘兆准备再度开口时打断他:“兆哥,你袖子上沾灰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娇滴滴的,刘兆哪能顶得住,心花怒放,“哪呢?”
盛心笑得更加迷人:“我帮你。”
一双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指不动声色地爬上刘兆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刘兆的右胳膊无比精准地脱臼了。
痛感比大脑反应更快,刘兆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胳膊脱了臼,刘兆纵然力气再大也不是盛心的对手了,他被盛心一把拽住衣领,一路推搡拉扯到窗边,似乎是预感到盛心要做什么,刘兆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死命拖着不往窗户边上去,鬼哭狼嚎起来:“来人啊,救命啊,盛心要杀我,她要把我从楼上推下去……啊——”
十八楼的工作人员闻声赶来,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刘兆的声音自动消音了,他上半身被盛心推到了窗外,一阵风灌进嘴里,刘兆有恐高症,往下面一看,半条命都没了。
刘兆闭上眼睛,盛心忽然把他再往外一推,刘兆吓得哇哇直叫。
窗口的风吹起她的刘海,盛心轻轻说道:“想下去吗?”
“不想,我不想啊。”刘兆浑身都在发抖,用还能使上力的那只胳膊死死地抓着窗沿,“盛心,你想清楚,你把我推下去,你是要坐牢的。”
就在这时,盛心眼前忽然出现一段画面,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盛心的衣服被撕扯开来,她把赵总半个身子推出窗外,无论赵总如何威胁恐吓求饶都无动于衷,她双目猩红,明艳动人的脸上刻满了绝望,泪流满面。
她像木偶一样,平淡机械地重复这一句话:“你去死吧。”
“我死了,你也要坐牢的!”
“我都这样了,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赵总:“盛心,你听我说,你千万别冲动,是我错了,我猪狗不如,你冷静一点,你千万冷静啊!”
盛心好像已经听不进去他说话了,她把赵总一点一点往外推,让他慢慢感受死亡的恐惧。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所有的求饶声都淹没在呼啸而过的风中。
盛心闭上眼睛,就在她准备松手的时候,摔在地上的手机接收到微信消息,屏幕亮起,屏保是傅泓翌在颁奖典礼上发表获奖感言时她偷拍到的照片,傅泓翌站在星光最耀眼的地方,目光似乎穿透人群,看向她。
在那一瞬间,盛心忽然浑身没了力气,泪流满面。
她把赵总的手放在窗沿上,捞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卯足了劲砸下去,赵总从窗台上滚到地毯上,抱着手指蜷缩成一团。
盛心打开门,对流的风吹动她的肆意飞扬,“你这种人渣,不值得赔上我的命。”
刘兆还在求爷爷告奶奶。
“盛心,我错了,我求求你了,不是我要这么对你的,以前,现在,这全都是赵总的意思,还有那个范宇轩,是他逼我的,对对,都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门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但除了能听见刘兆鬼哭狼嚎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动静,有人不禁问道:“盛心真的在里面?”
“在里面,我看见进去了。”
“我靠,那不是司邯吗?我不会看眼花了吧?”
“司邯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