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寒意之中,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
“君上?”余璟雯小心翼翼呼喊道。“有人吗?”
余璟雯试探性地往里走着,左顾右看,大殿里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
“你来了。”一股冰冷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袁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突然出现在余璟雯身后。
“呼……君上你怎么都不出个声音,吓死我了。”余璟雯抚着自己的胸口:“不过,我有话要跟你说。”
“巧了。本座也有话要跟你说。进来吧。”
随后,袁夙消失在通往里间的拐角处。
余璟雯赶紧跟了过去。
掀开珠帘,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已经到了初秋,这忘川宫内……却种了一颗桃树。虽然那桃树不见阳光,桃花却开得极美,落英缤纷,香气扑鼻。显然是用灵力加持,强行种下的。
难怪站在门口就闻到似有似无的香气。
桃花树下,放着一口琉璃棺材。
半透明的琉璃,映出棺材里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脸,但通过那人衣服上透出的蓝色图案,余璟雯心里知道那是谁。
那是云之彼端的弟子服的颜色。如果没猜错,里面躺着的,应该是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迈向那口棺材。果然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里面的人,眉眼气色栩栩如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已经死了三年多的人。与其说死,更像是睡着了。
旁边桌子上,还摆着一盘桃花酥。一块块粉色的酥饼,如桃花一般绽放在雪白的瓷盘里。
“君上。”余璟雯缓缓开口:“哦不,我该叫你,夙师……”
脖子上冰冷的触感打断了余璟雯的话。她缓缓回头,看见袁夙正执自己的本命剑,抵着自己的脖颈。
“这……什么意思?”余璟雯瞥了一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前年三月初三,你在哪里?”袁夙的口气极其冷漠,冷漠到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三月初三……”那不是自己丧命的那天。
“需要想这么久?”
“不是,三年前的事,谁记得那么清楚啊!我问你三年前的今天你在干嘛,你说得出来?”
“听说,你的新竹苑遭了老鼠。”
“?”
袁夙抬起藏在身后的左手,展示出攥在他手里的东西:“在你的箱子里,发现了这个,你怎么解释。”
是传音珏。
从上面的络子可以看出,是她生前的那一块。
这东西怎么会在在自己的箱子里?那箱子是从孟家拿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难道说……之前搞死自己的人,是她孟清歌?
“不是,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解释!”余璟雯尽力安抚着袁夙的情绪。
“可以啊,反正她也在,我不着急,你慢慢说。”说着,袁夙抵在余璟雯脖子上的剑又靠近了一分。
这哪是不着急的样子!!!
“不是,我给你讲,袁夙,我不是孟清歌!”
“哦?”
“我是景文!我是你师兄景文!就是……”余璟雯急得手里张牙舞爪的比划着:“我重生了,我一醒来就在孟清歌的身体里了,但我不是孟清歌,我是景文!”
“重生?”袁夙冷哼一声:“你这又是从哪个话本里看到的情节!”
“哎呀!”余璟雯脑阔疼,愁得直揉眉心。
“我,我可以证明自己是景文。”
“好啊,那你证明给我看。给你三次机会。说好了我饶你一命,否者,我就让你当着她的面,给她偿命!”
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偿命?
不不不……她余璟雯还没活够呢!
“我……你记不记得,你刚拜入云之彼端的当夜,我就给你做过桃花酥,但你一块都没吃,放到坏了都没吃。”
“一。”袁夙冷冷回道。袁夙的眼神中流过一丝差异,但立刻又被那股子狠劲取代。
“还有……蝠龙!之前咱俩去打蝠龙,我也是划破了自己的胳膊,吸引了它的注意!”
“这些事情上修界的人都知道!你也知道,不足为奇吧!二!”
“你生病,照顾了你三天!”
“三!”说着,袁夙一个错步,从一只手钳制住了余璟雯,另一只手换了个角度,反手执剑继续抵着余璟雯的脖子。
“你没机会了。”
“我……”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是女人!”
“废话!”
“不是,我是说景文!景文是女人!”
身后的人似乎静止了下来。
余璟雯意识到袁夙停了手,赶紧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女人,碍于云之彼端……所以一直女扮男装示人!”
咣当一声,那柄长剑掉落在地上。
“真……真的是你。”袁夙的声音变了音调,有激动,有尴尬,有紧张,但更多的,是惊喜。
余璟雯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小小的动作,回答了一切的问题。
此时的她明显感觉到身后人的颤抖。
“我……我做了什么……”
余璟雯刚想转身,却被袁夙胳膊上的力道阻止下来。
他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用力地,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