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已经开始签名了，何巧灵还呆在原地没有动作，云枝在这本来就引人注目，不时地有人看过来。
工作人员站在一边，奇怪地看向何巧灵，示意她可以开始签名了。
何巧灵恨不得马上就想走了，甚至立刻想把所有东西撕碎，恨不得今天没出现过。
无奈的是她把自己的身份摆得太明显，不少仙芝知道她喜欢云枝，催促她说：“小百合，你怎么了？快点递过去啊，是不是被闲之老师的美貌暴击，脑子没反应过来？”
“我也觉得闲之老师好漂亮，但是你也要争气点啊！发挥你刚才和其他仙芝们抢第一的气势出来！”
何巧灵：“……”
云枝：“……”
何巧灵不得不应一声，面色铁青地把书放下来，手气得都有点发抖，好一会才打开了第一页，没有说话。
云枝拿着笔，心里不停地卧槽卧槽，表情平静地开始签名。
何巧灵后面的女生大概是以为何巧灵是因为害羞不敢说话，非常心地善良地替她说。
“闲之老师啊，你别看小百合现在害羞不说话，其实她超级喜欢你的。她之前还说你是她永远的偶像，她会以你为榜样不停地鞭策自己。她也是学画画的，希望你能鼓励她。”
云枝手一顿，心情非常微妙，看向何巧灵甚至带上了同情：“加油，你可以的。”
何巧灵：“……”
她妈的，谁稀罕你的加油！
何巧灵不得不说谢谢，身体僵硬接过签了名书，十只手指用力地掐住书本，指端已经泛了白，可见隐忍得非常辛苦。
下一个女生坐下来，精神奕奕地吹了一波的彩虹屁，充分把仙芝们是彩虹屁精的本质发挥到百分百，时不时带上站在一边的何巧灵证实她话里的真实性。
简直跟一次又一次的鞭尸差不多。
中间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然后一直签到了傍晚，云枝手酸得不行。
云枝拒绝了一起吃饭的邀请，肚子饿得不行，跑到路边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云枝低头咬了一口，抬头往前看。
路灯已经亮了，树木枝繁叶茂，遮挡了不少光线，便显得路边有些暗淡，车流往前飞速行驶。
江淮野从车流相反的方向走上来，灯光昏暗，半边脸隐在黑暗里，直到走近了些，漂亮的面孔才完整的显露出来，视线落在她身上。
云枝把嘴里的煎饼果子咽下去，舔了舔唇，走了过去。
云枝问：“你现在回学校吗？”
江淮野问：“不吃饭？”
云枝老实说：“我想吃学校外面那家云吞面，今天馋了一天了。”
江淮野嗯了声，走到路边，低头打车。
夜晚风凉，云枝缩了缩脖子，观察了一下风吹过来的方向，挪动脚步，毫无人性把江淮野当作一个挡风牌，把脸藏在他的身后。
她叽叽喳喳地不满：“你转半圈呗，我的煎饼果子都快凉了。”
江淮野特意把她薅出来，正巧一阵大冷风吹过来，吹得她一阵哆嗦。
云枝：“……”
云枝无语了：“你真不是人。”
江淮野轻挑眉，不紧不慢说：“我还不当人？”
云枝正色，用啃了一口煎饼果子指着他：“建议你认清自己。”
江淮野睨了一眼煎饼果子上的牙印，单手整理地衣领，轻描淡写说：“要是我不当人，今早能让你跑？”
云枝彻底傻了，脸跟着红了。
这话听起来没错，却处处都不对劲，偏偏云枝想要辩解，又有点无从下口。
云枝沉默了一会，发现自己怎么说不占便宜。她羞恼地踢了他小腿一下，发泄心里的怒火：“让你挡着就挡着，哪来那么多话！”
然后又往他身后藏，没去看他的脸，这次江淮野没躲，身体转了小半圈，把风挡住了。
云枝低头，愉快地踮了踮脚尖，又踮了踮脚尖。
车子很快就来了，云枝和江淮野坐进车子里，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开车往学校的方向而去。
江淮野放松地坐在车子里，手肘撑在车窗上，视线落在车窗外。
云枝右手实在是有些酸，用左手拿着煎饼果子，时不时甩一下疲酸的右手。
江淮野侧头看了一眼：“手酸？”
云枝嗯了声，无所谓说：“签太久了，没时间休息。”
江淮野把她的手抓过去，叹了口气，揉捏她的手腕。
云枝看着他的动作，耳朵红了点：“其实也没那么酸。”
“你就当我闲得慌。”
“……”
云枝任由着他揉，一边把剩下的小半个煎饼果子吃进肚子里。
她转头看向江淮野，迟疑着说：“我给你签名。”
江淮野揉捏的动作一顿，闷闷地笑了下：“大画家，这是你给我的奖励？”
云枝点了点头。
江淮野思索了一下：“行，确实很值钱。”
和早上跟司机大叔不同，云枝理直气壮说：“你知道就好，以后记得好好保存。”
江淮野轻挑眉：“加点蜡封起来，放保险柜，当传家宝怎么样？”
云枝：“……”
云枝冷冷说：“……滚。”
江淮野不逗她了，懒洋洋开口：“书呢？”
云枝想起来，江淮野那本被她拿走了，没太注意好像是给了一个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