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一本正经的看着禾绾说道:“教育孩子要从小就开始,为了体谅你的小脑瓜,孤特意拿了一本书架里最简单的,这书不但适合孩子对你也有用。”
禾绾哭丧这脸摩挲着自己的肚子:“殿下它还是个小枣儿啊,您也不至于这样对待它吧。就算您要教育它,也不用带上妾身吧,您明日还有上早朝就不能早些睡下吗!”
魏祁一把捞过禾绾,让禾绾好生待在怀里,为了不让禾绾冷着,还特意身下的毯子该在禾绾身上。
魏祁装模作样的小心拍了拍禾绾的小肚子:“你是它娘亲,若是以后你的学问连它都比不上,这不是让人看笑话的吗!”
禾绾窝在魏祁怀里,恶狠狠的小声嘟囔着:“教导孩子要从孩子抓起,而不是从孩子它娘抓起,而且妾身不就不是读书这块料。”
别瞧禾绾的外表温温柔柔的,可只有禾绾知道自己小时候有多调皮捣蛋,上树掏鸟蛋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江南女人的柔情,禾绾小时候是半分都没有。
至于学习什么都是虚无缥缈的,而且禾绾也没有这个机会。当时的禾绾根本没有机会去学堂。
禾绾的母亲李氏,李氏的父亲肚子里虽然有些文墨,可也是迂腐的不行,不然也不会为了生计将李氏卖到窑倌里。
可再怎么说李氏也是懂几个大字的,禾绾人也聪明,所以李氏的那一手好字禾绾也是遗传了几分。
禾绾话还没有说完呢,魏祁这边便已经开始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魏祁连第一段还没有读完,禾绾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等魏祁读到:“果珍李柰,菜重芥姜。”的时候,禾绾已经窝在魏祁怀里睡熟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坨的禾绾,魏祁伸手给禾绾掖好了被子,在禾绾耳旁说道:“以后孩子出生了,可不敢让你来带,到时候东宫的天怕是都会让你们娘俩给掀了。”
魏祁转头将蜡烛吹灭后,便搂着禾绾在暖榻上睡下了。
第二日清早魏祁便起身上朝去了。
而禾绾还是照常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禾绾这边还睡眼朦胧的,那边莲枝便过来了。
“小姐,段良娣来了,现在人在偏殿里。”
禾绾刚刚睡醒,整个人还是处于懵懵的状态里:“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都起这么早的吗?”
“奴婢也不知道,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也会在这个时候来吧?”
莲枝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给禾绾穿着衣服,等到禾绾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衣服都已经穿戴整齐了。
等到禾绾梳洗过后来到偏殿的时候,段氏已经两杯凉水下肚了。
两杯凉水下肚,段氏还是没有缓过来劲,双手紧握不停的踱着步子。
看到禾绾来了,段氏三步化作两步,直直地走到禾绾面前,显然段氏仍处在惊魂未定里。
禾绾一眼便注意到,段氏的第一颗扣子没有扣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段氏着急成这样。
“倒是是怎么了,这么着急。”禾绾一边说着一边给段氏系好了扣子。
段氏也没有拐弯抹角:“虞氏死了。”
禾绾一愣,禾绾知道这天是一定的,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样快。
“什么时候?”禾绾皱着眉头,拉着段氏坐到了椅子上。
“殿下今日上早朝不在宫里,她身边的赵嬷嬷今早便找到了我,说人是昨晚走的,但今早才发现,今早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僵了,我过来就是同你商量商量应该怎么办。”大过年的宫里死了个人,多多少少晦气了些。
魏祁不在,东宫里身份最贵重的便只有段氏,段氏拿不定注意来找禾绾也是说的通的。
“那现在人在哪儿?”
“你不会是想去瞧瞧吧!您现在可怀着身子呢,多晦气啊。”段氏义愤填膺的说道。
“不会不会,不过只是问一嘴而已。”
听着禾绾的话,段氏才放下了心:“现在人还在她宫里,我也派人去处理尸首了,我方才去内务府瞧过了,正好内务府有一副棺木,老旧是老旧了些,可翻修翻修还是能用的。”
“那就好。”
“我来只是问问,现在人要怎么办,殿下不在宫里,咱们也没个头绪。”
禾绾伸手拉过段氏的手,轻拍着段氏的手,以表安慰:“现在是冬日,人应该还能在放一阵,那就等到殿下回来以后在做定夺,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太傅之女,咱们这边若是什么事情没做好,到时候毁的可是东宫的名声。”
是啊,现在禾绾有孕,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禾绾,盯着这东宫呢。
禾绾和段氏正聊着呢,元宝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禾绾皱着眉头看着元宝,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慌里慌张的。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德顺公公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说今日早朝的时候,前脚刚下早朝,皇上忽然就昏了过去,人到现在还没醒呢!现在朝中都是由殿下在主持大局,殿下让德顺公公传来的消息,说是今日很有可能回不来,让娘娘不要担心。”元宝喘着粗气说道。
听着这个消息,禾绾忽的有些腿软,怎么了这是,怎么今日这么多人都出了事,殿下在皇宫里不会有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