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在对面酒楼上看见,猛然起身往楼下冲去。
秦无垢忙跑着跟上,急道:“陛下,外面人多,小心有人对陛下不利!陛下!”
杨乾冲到四海酒楼前时,霍开疆正在排兵布阵:“封锁四海酒楼内外,一个人都不许走脱!贾文,你带人去看着酒楼后厨!贾武!”
“在,将军!”贾武上前。
霍开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霍家随从都是跟着霍开疆出生入死无数次的战士,得了命令立即分散开去执行任务。
萧锦瑟只觉那撕心裂肺的疼像烈火般烧遍全身,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血不停地从嘴里涌出。
“锦瑟!锦瑟!”霍开疆一手抱着人,一手钳住她的嘴,好让她不被血堵住喉咙。
“怎么回事!”徐瑾等贵女从酒楼里出来,看见萧锦瑟的可怖模样,都是脸色一白。
霍开疆没有答话,从蹀躞带上扯下一个锦囊,取出药丸塞进萧锦瑟嘴里。他知道帝都人心诡谲,随时可能发生危险,就一直把解毒的药丸带在身上,虽然不能作为解药,但能暂时缓解中毒者的痛苦。
杨乾冲到霍开疆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吼道:“你干的好事!锦瑟要是死了,朕杀了你!”
霍开疆没心情和他争辩,狠狠格开他的手,又给萧锦瑟喂下一颗药丸。
萧锦瑟勉强吞下药丸,终于止住吐血,昏迷了过去。
周围百姓怕惹事,早跑得远远的,躲在街坊后看事态变化,同时议论着是谁要害永宁县主,说着说着就把幕后主使者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玉真公主吓坏了,躲在杨乾身后哭着说:“皇兄,萧姐姐这是怎么了?”
杨乾铁青着脸对霍开疆下令:“把锦瑟带回宫去,让太医们诊治!”
“不用了!”霍开疆抱着人要走。
杨乾将人拦住:“宫里有天下最好的大夫!”
“臣府上有解药!这是勾魂夺命散,药性烈,毒发快,如果再耽搁,锦瑟就会没命!”霍开疆说着,抱起萧锦瑟就走。
杨乾和玉真公主紧紧跟上。
徐瑾等人正要追上去,两个贵女突然瘫软在地,也吐起血来,不过不如萧锦瑟那般吓人。
“阿宛!阿姜!”徐瑾高喊一声,忙对仆从们道,“带她们两个去霍将军府上吃解药!我上去看看!”便飞奔回二楼的雅间,正好撞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在雅间里收拾东西。
徐瑾一眼就看出所有人的案几上,只有梅子酥被她收进了布袋中,而只有刚才中毒的三人吃过梅子酥,萧锦瑟吃得最多,所以中毒最严重。徐瑾二话不说把人拎起,骑马追到了霍府。
霍开疆抱着萧锦瑟冲回家中,顾不上吩咐随从,亲自跑去找解药。他一手抱着人,一手打翻了不少药瓶,终于找出了勾魂夺命散的解药,给萧锦瑟喂下去。
解药见效极快,不一会儿萧锦瑟微弱的气息就慢慢强起来。
杨乾兄妹俩和徐瑾等人也赶到了。徐瑾给中毒的两位好友喂下解药,两人很快清醒过来,心有余悸。
徐瑾把抓到的小丫头往众人面前一扔,说:“锦瑟她们是吃梅子酥中毒的,这丫头想要偷走物证,很可疑!”
杨乾把趴在地上颤抖不止的小丫头一脚踹起来:“谁让你下的毒!”
小丫头痛得脸色煞白,有气无力地说:“回贵、贵人!什么毒?”
“若不是知道梅子酥有毒,你偷它做什么!”杨乾怒吼。
“我、我嘴馋,想吃!”
杨乾二话不说抓起一块被她收在布袋里的梅子酥,往她嘴里塞去。
小丫头吓得推开梅子酥,大哭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霍开疆把萧锦瑟放在榻上,沉沉出声:“你是什么人?谁命你下的毒?”
小丫头看一眼霍开疆,只觉这人容貌比踹自己的那人更出众,眼中的杀气却也更可怕。她浑身一软,老实交代:“我是酒楼新招的帮工,今早有人找到我,让我把一包东西加在梅子酥里!如果事情办成,我能拿到很多银子,如果办不好,我爹娘他们、他们就会没命……”小丫头说着,大哭起来,连连磕头,“我不知道那是毒.药!我真的不知道!求求贵人们放了我!救救我爹娘!”
“那人长什么模样?什么口音?”霍开疆冷冷问道。
“我、说不上来!他高高的,黑黑的,方脸,年纪比我爹大,好像快四十岁。口音、口音我不知道!”
杨乾命秦无垢进来,对他道:“封锁各城门,把所有三十至五十岁黑脸男人带来,让她认!”
秦无垢一脸为难:“可是陛下,这必定会引起民愤哪。”
杨乾充耳不闻,冷冷补充一句:“天黑前将人找到。”
秦无垢只好去传令。
他刚出门,镇国公一家就赶来了。谢夫人看见霍开疆和女儿身上都是血,心头一跳,匆匆向杨乾行了个礼,就疾步过去看女儿。
“萧叔、谢夫人请放心,萧大小姐已经吃下解药。”霍开疆说。
镇国公一家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
萧承业看过妹妹,向徐瑾道:“瑾娘,你还好吗?”
徐瑾摇头道:“我没吃梅子酥。就锦瑟、阿宛和阿姜吃了,还好都没有多吃,不然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