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妈除了吵架,还是吵架,不会提的。不说这些了,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我先问问,你跟宋家那个小子怎么回事?”
“宋衍?没怎么回事,做朋友行,做男朋友也行,做丈夫,好像也可以。”
“停停停,找他做男朋友我没意见,年轻时候多找几个好看的男孩子谈恋爱蛮好的,嫁他可不行,爸爸的手伸不到宋家,他家里情况又是那个样子。”
“我又没说我一定要嫁,什么年代了,罗密欧和朱丽叶不流行了。”
“你这个性子啊,我还能不知道,心里喜欢十分,面上也只有五分,能说出来嫁他也行,起码证明这个人合你的意。我是不是该找人算算你的姻缘命,怎么我一个漂亮女儿,在感情上遇不到好人呢?”
“爸!你再说我翻脸了。”
“行行行,不说了。”于文泉心里嘀咕,也不是没遇见好人,秦家那个男孩子就很好,可迟念偏偏不喜欢。
“对今年有什么规划?”,于文泉决定问问女儿的“事业”。
“拍戏,拍综艺,拍广告,做明星其实也挺无聊的,计划给下一部戏做投资,应该能多赚点。”
“钱够用么?”
“挣多少投多少吧,我现在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衣服我妈包了,出行住宿公司管,挣得钱也就花在吃上。”
“什么时候能拿个奖回来?”
“爸!你当你女儿是什么天纵奇才啊,刚出道就想着拿奖。”
“我女儿自然样样都好。”
于文泉话音刚落,迟念手机响了。
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宋衍的电话。
迟念不避着于文泉,她在这种事情上很坦荡。
“喂,找我干嘛?”
“怎么听起有气无力的?”
“裙子太贴身了,不敢吃晚饭,靠一块巧克力顶了四个小时,脚都要废了。”
“好可怜,敢偷溜出来么?我请你吃好吃的。”
“你不是在涿州拍戏?这样可不够敬业哦,宋先生。”
“我被导演特批假条,专程来京,试图靠男色拐带某迟姓女星回剧组。”
“拐带迟小姐干嘛?迟小姐很忙的,今晚出尽风头,人人都爱迟小姐,迟小姐为什么要跟宋先生走。”
“因为迟小姐不喜欢当于小姐,所以迟小姐会同意跟宋先生私奔。”
“臭不要脸!”
宋衍穿着大衣,站在仁盛酒店门前,含笑问道:“我在路上给你买了双球鞋,38码,应该很合脚,要不要跟我走?”
“来接我。”
“我已经在门口了。”
迟念拿开手机,向于文泉揭发检举,“于文泉先生,有位罗密欧要来拐带你的朱丽叶。”
于文泉看着迟念的脸,笑靥如花,精心画好的妆容在四个小时后也有些花了,可眼神亮晶晶的,他女儿正处在最美丽的花期。
“去吧,罗密欧和朱丽叶不流行了,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父母也不流行了。”
迟念没穿那双让她的脚倍受磨难的高跟鞋,一手拿包,一手拿大衣,穿着酒店拖鞋出了门。
她向往的不是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而是那个人要带她去的世界。
于文泉看着迟念离开,用手边的固话拨了个号码。
“于董,有什么事?”
“你通知宋毂,后天我想跟他聊聊,问他后天有没有时间。”
“是。”
他的女儿,还没彻底长大呢,总要体验一次愉快的恋情吧。
做父亲的,应该守护一下。
第63章、番位? ...
自唐亡后,五代十国的混乱局面已经持续了五十余年。
在这五十余年间,百姓流离失所,外族肆虐中原,各路诸侯频起干戈,高门豪族醉生梦死。
铜驼荆棘,神州板荡,这是中国历史上的黑夜。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后周的两位君主,郭威和柴荣是这个黑暗时代里难得的明君,他们整饬武备,礼敬贤臣,乱世似乎要被这个名为周的王朝所结束。
天将明。
帝王将相操心的是天下大势,所虑的是山河之固。
但他们治下的黎庶想不到那么远,想要的不过是粗茶淡饭,家人和乐。
可就是这样的渴盼也很难得到。
后周显德五年的某个冬夜,鹅毛大雪覆盖了整个东都。
一个腰间别萧的青衫少年出现在了朱雀门外的章台街上,这是东都的风流薮泽之地。
他手里的薄刀还在缓缓地淌着鲜血,血还是热的,滴落在雪地上,融化了新雪,刀刃极利,反射着冷冷的雪光。
少年受了伤,青衫上遍布血迹,有别人的,也有他的。
少年名叫宇文旻,手里的刀乃名刀素质。
在两个时辰前,这把刀是他师傅的佩刀。
现在是他的了,他用皇城司十三条人命祭刀。
琳琅院里衣香鬓影,琴曲笙乐,歌舞无休,这里有最好的舞姬,最美的小娘,还有顶顶富贵的王孙公子。
宇文旻拭净刀上的残血,站在琳琅院高耸门楼的阴影里,一跃而起,身形闪转间,没了踪影。
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血腥和浮华的雪夜,盛装打扮,正要出门唱和的琳琅院乐伎尹岁岁,遇见了狼狈受伤的宇文旻。
然后尹岁岁在宇文旻向她求助之时,把头上的一支鎏金梅花簪插进了宇文旻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