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沉着脸道,“本王的王妃有勇有谋,待本王更是尽心尽力,何来的德容不堪,劫持一事更是荒谬,张大人慎言!”
“可睿王妃消失三月却是事实!”谁又能保证这期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张大人话中之意彰显无疑。
“张大人,无证无据的事情莫要胡说,堂堂亲王妃,岂容你胡乱猜测!”睿王说着话时,余光扫向了一侧老神在在的南镶王。
难怪南镶王忽而松口将安宁郡主许入睿王府,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
“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京都,无风不起浪,睿王待睿王妃情深意切,不忍舍弃,倒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张大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定了清乐清誉有损,又营造了睿王重情义的形象,倒是一举两得。
皇帝端是看着下面争议不断,目光落在了下座的靖康王身上,“此事,靖康王可有看法?”
这话一出,群臣皆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落在了靖康王身上。
靖康王,陛下登记后唯一能安然无恙享受亲王爵位的皇弟,双腿有疾,不良于行,面容有瑕,常年带着半边面具。
据闻靖康王年少时也是个文雅俊秀的男子,与陛下亲近,后陛下遭人设计,陷于大火之中,靖康王不顾危险将陛下救了出来,自己却被困于火势之中。
因着这份情谊,陛下待靖康王极为亲厚,先后赐下了三位出身显贵的王妃,只可惜皆是命薄之人,尚未入府便香消玉勋。
靖康王被传出克妻之名,以至于年至二十有五却还孑然一身。可即便如此,陛下对其的恩宠却是更甚,连带着晋州朝的皇子对这个皇叔都要退让三分,靖康王在晋州朝是绝对的特殊存在。
靖康王缓缓抬起头颅看向皇帝,似乎忽然被人点名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旁人做来甚是怠慢的动作换在靖康王身上,皇帝却是耐性极好的将话重复一遍,“靖康王对睿王妃一事怎么看?”
“睿王的家事,臣弟不参合!”一句家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大人往南镶王方向看了眼后,硬着头皮接话,“虽是家事,可也是国事,毕竟睿王妃...”是亲王妃。
靖康王轻飘飘的看了张大人一眼,“什么时候,张大人还管起皇室的后宅了,且不论流言止于智者,单是睿王自己也对此事表态了,张大人何必再揪着不放,左右在一起过活的又不是你!”靖康王只差丢一句‘多管闲事’的话了。
靖康王的话很直接,张大人羞得老脸通红,不待他张口,皇帝接话道,“靖康王的话有理,此事不必再提了!”
“臣等遵旨!”不管愿不愿意的,皇帝既开了口,此事也只能就此搁浅着。
朝散过后,睿王在宫门口等候靖康王,拱手行礼,“侄儿见过皇叔!”
“嗯!”靖王冷淡的点着头。
睿王早已习惯靖康王对待他们这些侄子的态度,神态自若的道着谢,“方才朝堂上,多谢皇叔出言相助!”
靖康王眼皮子动了动,抬眸瞧向睿王,“本王只是实话实说,你无须特意言谢!”这些侄子的心思靖康王瞧得明白,只是他何必趟这浑水呢?
“话虽如此,本王还是要道谢的!”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叫靖康王相助的,趁着这等机会,睿王也想在对方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靖康王越过睿王的身子,看到了后面而来的南镶王,淡淡的道,“随你!”言罢便让人推着他离开了。
靖康王虽不理朝中事物,可他对父皇的影响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如果能得靖康王亲昧...
“睿王!”
转头望去,南镶王已站在他身后。
睿王额首回礼,“南镶王!”
朝堂上之事,难免叫南镶王不悦,“昔日安宁对睿王多加赞赏,本王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的!”聪明人就该知道如今谁能更好的助他上位,展清乐出了这等事,展家也无颜为其出面的,只可惜睿王脑子不清醒。
“恐要叫南镶王失望了!”他自是听出了睿王话中的暗示,只是南镶王府的势力还不值得他抛下一切去拉拢!
南镶王望向睿王的眸色带上了两分冷意,“那还真是可惜了!”
“南镶王慢走!”
南镶王冷哼一声,挥袖而去!
“王爷!”荆銘唤着睿王。
睿王心思沉了沉,片刻道,“我们走!”
睿王府,正院庭前迎来了景玉!
“清...睿王妃!”这个称呼唤出口,景玉的情绪也低落了两分。
“景公子!”清乐待他的态度温和又不失礼貌,全然不见无忧谷中的灵动和开怀。
景玉怔怔的看着清乐,忽然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景公子找我,可是有事?”
景玉问道,“你的伤势可好全了?”
清乐点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多得公子费心,已无大碍!”
景玉满怀蹉跎,不知该怎么把话接下去,只得干巴巴的额首,“那就好!”
正当气氛尴尬之际,一道声音响起。
“你们在聊什么呢?”突闻其声,却是下朝回来的睿王。
荆銘站在睿王身侧,尽管对方脸上笑得温文尔雅,可站在睿王身侧的荆銘感觉周身凉飕飕的。
王爷大约是...不高兴了。
“见过睿王!”景玉行礼,睿王直接越过他走至了清乐跟前,抬手扶住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