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南弘修身边无人,赵光这才敢上前询问。
“将军,您与唐姑娘是什么时候如此……”
南弘修锐利的眸子一眯,吓得赵光立刻不敢再说下去。
“是属下多言了,属下这就告退。”
唐昭夜气冲冲地走进船舱内,直奔宇文敬的房间而去,他住的是最上层的屋子,十分宽敞明亮,四面都有窗子,是船上最好的屋子。
房门外有飞骑军在看守,她还未进去就被拦下。
“两位军爷,我是内卫营的同僚,里面那位贵人与我是相识,劳烦通传一声。”唐昭夜说着拿了自己的腰牌出来给他们看。
不过门口的守卫却很是耿直,只说他们将军吩咐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没有南将军的同意都不许放进去。
“本来就是你们将军让我来的。”唐昭夜气恼地看着他们。
宇文敬听到门口吵闹,见守卫正在拦着一个红衣姑娘,走进了些才发现竟是唐昭夜,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住手!她可是你们南将军的夫人,不得对她无礼。”
南将军的夫人?
守卫面面相觑,他们之前怎么没听说将军已经娶了夫人。难不成是这段时日与他们分开时娶的?连宇文敬都说了,想来应该没错。
要是被将军知道他们拦着他夫人……
两个守卫瞬间反应过来,立即给唐昭夜让了路,容她进去。
唐昭夜随宇文敬走进去,在茶几边坐下,接过了他递给自己的茶。
今日宇文敬换上了男装,一身绛蓝圆领长袍,他生得唇红齿白,眉眼清秀,也难怪当初扮女儿装的时候并没有被发觉。
“听南弘修说你受了伤,可还严重?”
宇文敬笑着摇摇头:“不过是擦伤,如今已经包扎好,比起那日南将军受的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陛下曾与我讲过他与你母亲白氏的故事,他说如今最大的期愿就是你平安回到他身边,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等到你见了陛下,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和蔼的人。”
唐昭夜宽慰着宇文敬,不希望他只是赶鸭子上架才不得不回长安,那样倒是辜负了白氏与皇上多年来的苦心忍耐。
她知道陛下心中也是有苦衷的,当年他被邱家扶持登基,根基未稳,自然不敢大肆寻找白氏,怕被邱皇后察觉,只是他没有想到即便他装作忘记故人,但邱家始终没打算放过他们母子。
宇文敬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状若随口提及别的事情:“幸而有你们夫妇陪伴,回京的路上也不算太孤单,之前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声谢,等到了长安我再宴请谢过你们夫妇。”
听着他一口一个夫妇的,唐昭夜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看着他尴尬一笑。
“其实……我与南将军并非是夫妻,当初秦怀山要娶我,我们还想留在镖局查白氏的事情,这才编了个身份。”
“你们不是夫妻!”宇文敬又是惊讶又觉得好笑,“难怪秦镖头总说南将军待你不够亲密,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唐昭夜请他千万不要告诉秦怀山,他那个暴脾气若是知晓自己被骗,一冲动起来还不知会做什么事情,好在宇文敬很痛快地答应了她。
她离开宇文敬房间的时候,大船已经缓缓驶入江中,脚上轻飘飘地像是踩在水中,唐昭夜只觉得晕头转向。
来时好歹还有程姐姐照顾,回去时船上就剩下唐昭夜一个姑娘,即便是晕船也没有惊动旁人,只一个人躲在房间内躺着。
船舱内,唐飞手中拎着食盒站在唐昭夜的门外,不住地敲门。
“祖宗,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今晚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好歹吃一点。”
里面没有动静,不过屋子还是亮着的。
“我知道你在里头,咱就吃一口行不行?”唐飞怕真的把唐昭夜饿出个好歹来,回头大伯肯定要抽死他的。
忽然被人按住肩膀,唐飞一回头发现是南弘修。
南弘修迟疑地看着他,冷声问:“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做什么?”
“真是对不住,吵到将军休息了。是小夜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我这不给她送点吃的。”唐飞万分无奈,他们家这个祖宗实在是难伺候。
此时唐昭夜正歪在小榻上,闭着眼睛小憩,听到房门被推开,头也不回地说道:“唐飞我都说了不想吃,就算是你端进来我也不吃,别糟蹋粮食了。”
餐盒被搁在桌子上,脚步声渐渐靠近,在她的小榻旁边坐下,一只汤匙便递了过来,传来一股子浓重药味。
唐昭夜不满地皱了皱眉,她最不喜欢喝药,苦得慌。
“这是什么?”唐昭夜虚弱地转过身去,在看到来人时,本来还勉强撑着脑袋的手臂一哆嗦,直直地向后面倒去。
给她送饭递药的怎么会是南弘修?
就在脑袋马上要磕在小榻扶手上时,南弘修立即伸手过去挡在她头后,让她撞在自己手背上。
唐昭夜呆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弘修,他这个姿势倒像是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实在是有些暧昧。
她一点点向下挪去,从他臂弯中钻了出来,跪坐在小榻里边,斜眼盯着他。
“将军怎么来了?”
“船老大那里有缓解晕船的药,本想拿给赵光,刚好在门口听唐飞说你也晕船,就先给你喝吧。”南弘修看了一眼桌上的饭盒,“唐飞说你不吃饭,央着我给你送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