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不知道是谁吞咽了一下口水。
凉飕飕的风扫过后脖颈,众人头皮像是被抹了薄荷的梳子刮过,又凉又麻。
“要不,咱们……”季深深的话刚出口。
乔文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有危险怎么办?还不如咱们一起行动,等到救援的人来。”
“难道不是越等着,死的人越多吗?”周寒山口气清淡,“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不该坐以待毙。”
颜秾:“一起去吧,莫非你们怕了?”
她温柔一笑,春水似的目光弯弯绕绕地流淌过。
季深深心里虚的要命,却仍旧逞强说:“谁怕了,去就去!”
乔文探着头左看看,右看看,见没有人退缩,他只得白着脸,硬着头皮点头。
“那咱们先去哪里看?”
季深深咬牙:“楼上,三楼那个。”
乔文猛点头:“如果藏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里。”
说来说去,他们只不过是不想去面对放在地下室的两个尸体而已。
“好,那就去三楼。”
白一茅站起身,手指朝脑袋上戳了一下,却戳了个空。
颜秾凑到他的身旁轻声说:“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在军营里吧?”
白一茅尴尬地咳嗽一声。
颜秾的手指不安分地骚扰着他腰侧的肌肉,白一茅一把按住。
“嗯?”她神色无辜。
白一茅抿紧唇,眼神游移,轻声说:“不要离我太远。”
“可是,现在的情况这么复杂,你真的能保护好我吗?”
他下巴的线条收紧,沉默地凝视着她。
虽然他曾拯救过无数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想做她的英雄。
“只要我在。”
颜秾眉眼一弯,甜腻的糖在眼角慢慢化开。
“走了走。”季深深吆喝着,自己却不肯迈步。
几人并没有注意到颜秾和白一茅两人的小动作。
白一茅大手握紧她的手掌,他干燥的掌心包裹着她微湿的手掌。
就在几人背过身子说话的时候,白一茅迅速抬起手,在她的手背留下一吻。
明明屋子里依旧湿冷的厉害,颜秾却感到一股热气顺着他吻过的地方一直燎进她的心口,火烧火燎的,她整个人都要汽化了。
“白……”
前面的人话未说完,颜秾就“嗖”的一下将手缩了回来。
白一茅深深看了她一眼。
周寒山噙着抹笑意:“白先生不上前来吗?”
“嗯,我先。”他沉默地走在最前面。
周寒山则退后几步站到颜秾身边。
颜秾瞥了他一眼。
周寒山微笑:“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啊。”
颜秾目露戒备。
周寒山:“你放心,既然是你选择的,我不会做什么,难道你前几任男友我都有做过什么吗?”
颜秾转过头,目视前方。
周寒山没有转开视线:“想必他也会跟你无数个前任一样——你离开片场,出戏后,就会被毫不留情的甩掉。”
“周导到底想要说什么?”
“说起来也是巧合,《孤岛》中有一个侦探陈喃,孤岛上也有一个侦探白一茅。”
周寒山抬头,盯着白一茅结实的后背,轻声说:“你觉得陈喃为什么要自杀呢?是因为杀了人,道德感折磨吗?”
颜秾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眼睛:“难道不是?”
“也许是陈喃发现了幕后黑手就是他深深迷恋的一个女人,陷入爱情的男人面临着情感与理智的挣扎、灵与肉的背离,是选择情感而隐瞒真相,还是选择法律将自己的爱情送上绞刑架?”周寒山脸上的笑容加大,目光更加温柔。
“痛苦的侦探先生最终选择了毁灭自己,掩埋真相,保全了真正的凶手。”
周寒山俯下身,呼吸打在她的脸颊边:“如果你是凶手,你猜这位侦探先生会如何选择?”
被热气吹拂过的肌肤蒸腾出粉嫩的色泽。
颜秾眼中沉淀着烛火的光晕,她微微一笑,轻声说:“你在说什么?我可都听不懂。”
周寒山自己端详着她。
几人走上楼梯,周寒山也不再说话,渐渐,颜秾落在了最后。
她站在楼梯上,突然转身往下看,下方那处还隐隐透着粉红血迹的地板正是阮钦死亡的现场。
她盯着那处似乎陷入了沉思。
突然,她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颤抖一下。
颜秾恍惚回神,抬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面前清醒过来。
颜秾低着头继续爬楼梯,渐渐赶上一个正抱着扶手一步步慢慢挪的男人。
“季编?”
季深深一抬头,露出尴尬的笑容:“哈,颜、颜姐?”
颜秾盯着他的腿。
季深深立刻作出痛苦的神情,抱着腿说:“哎呀,好痛,我好像是抽筋儿了。”
颜秾嘴角一抽。
为了不打头阵所找的借口可真好。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颜秾热心道。
“不用!不用!”季深深立刻站直身体,“颜姐你怎么落到最后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你们会想看《孤岛》这个故事吗?需要我之后在番外里写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