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早。”夙青梧故作平常的打了个招呼。
“早。”白亦初看了眼她，复又阖上眼睑。
“师兄， 出来几天了， 师妹也玩够了，我们回去吧。”
“好。”
二人乘云归去， 路过落日时， 夙青梧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杂乱的说话声。
“求仙子保佑我儿早日康复。”
“求仙子保佑明年风调雨顺。”
“求仙子大显神通， 我的团团就要病死了， 求仙子救救她啊。”
“感谢仙子大恩大德，求仙子保佑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
“求仙子驱除邪疫，让我夫君早日康复。”
“寒冬难捱， 求仙子庇佑信奉您的子民平安度过严冬。”
…
夙青梧头都大了，猛地停了下来。
“身体有碍？”白亦初立刻行至她身边，开口问道。
夙青梧摇了摇头，“有人在我耳边不停说话， 男女老少的声音似乎都掺杂在里面。”
夙青梧眉头紧锁， 心底一时有些害怕，白亦初指尖掐算，看向脚下凡城， 手指指了过去。
“城中有人建造了你的金身，供奉求拜。”
夙青梧猛地张大了嘴，那她耳边这些声音，是她的信徒在祈愿？
白亦初：“如果不想听，可以用神识屏蔽掉。”
夙青梧犹豫了瞬，摇了摇头，“师兄我想去看看。”
白亦初：“好。”
两人来到城中，一座百米长宽三层楼高的大殿伫立在城市北边，大殿上挂着牌匾——夙仙子殿。
夙青梧胸口震颤了一瞬，目光所及之处，数十男女老少跪拜在她的雕像下面，奉上手里的贡品，虔诚的跪拜，嘴角开合祈求着神迹，此时都清晰的一一传进夙青梧耳中。
夙青梧伫立片刻便拉着白亦初离开了，路过惜花、樊渡时，发现这两座城池也都供奉了她的金身，夙青梧不禁苦笑一声，怪不得仙者切忌沾染凡世因果，不然处理不好便会惹来怨怼。
她已经在祈愿中听到了不少埋怨。
“仙子为何不救我的儿子啊，她死了啊，死了啊！”
“仙子，我把家里最好的吃食都献给您了，您为什么没有保佑我家相公金榜题名！”
“供奉什么仙子，真可笑，仙人才不会管我们这些凡人。”
…
她的粉丝数也开始缓缓的波动了起来，夙青梧一阵头疼。
“求人不如求己，”白亦初开口，“万物凡尘，你救不过来。”
夙青梧点点头，两人回了玄清。
莫栖迟终于醒了过来，一举进阶筑基大圆满，夙青梧烦闷的心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栖迟，这是在你昏迷期间师父新收的徒弟，名为杜薇歌，这位是她的护卫秦枫染，现也挂在我名下。”
夙青梧跟莫栖迟解释道。
莫栖迟稚嫩的小脸带着严肃，“两位师妹好，栖迟昏迷这些时日，师尊辛苦两位师妹照料。”
“不敢当，师尊心慈，照顾我姐妹繁多，以后师兄若有需要，尽管吩咐我等。”
杜薇歌巧笑嫣然，心底却已是九曲十八弯，她是拜师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师兄就是前世的魔界太子莫栖迟，他现在稚嫩青涩的样子让她根本没有联想到他未来的身份。
杜薇歌暗中打量两人的相处，莫栖迟前世明明被玄清掌门收入门下，最后被迫成为阵眼一招堕魔，现在却成了这个变数的徒弟，两人相处间明显可以看到情谊深厚，莫栖迟眼底的濡慕根本无法掩饰，夙青梧对莫栖迟的态度相比于他们三人，也明显亲近不少。
“师尊，薇歌准备了些许佳肴，庆贺师兄出关。”
“好啊，”夙青梧眼前一亮，杜薇歌很有□□属性的，她来的这几天经常做些糕点送过来，味道都很不错。
几人来到洞外，杜薇歌已经摆好了一大桌子菜，金宝眼冒金光，开始摩拳擦掌。
夙青梧笑了声，“吃吧。”
“师妹，你能成为师尊的徒弟，真是太胖了，”金宝含糊不清的说道，嘴里啃着鸡腿，夙青梧不在的这几日，他的小脸似乎又圆润了些。
杜薇歌笑笑，“喜欢就多吃点，我去里面拿些果酿出来。”
秦枫染打算跟她一起去，却被她按在桌上。
杜薇歌回到洞府，盯着清澈的酒水，眼底微光闪烁。
她将酒水端到桌上，看着夙青梧捏了捏莫栖迟的小脸，“你还小，只需喝一口，还有金宝也是。”
几人酒足饭饱后，秦枫染主动接过了收拾的活计，她来到厨房，视线落在酒坛旁边的点点白色粉末。
“薇歌，你刚刚动了杀念。”秦枫染低声开口。
杜薇歌从暗处走了出来，“嗯。”
“夙仙子是我们的恩人，薇歌。”
她和薇歌相处的时间太久了，她很了解她，也发现了她这些时日的种种异常，已经不能用遭逢大变来解释了。
“所以我最后收手了，”杜薇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夙仙子不是一无所知。”秦枫染转过身看着她，眉头紧锁，“不要试图碰夙仙子的徒弟，你应该知道，就像你之于我的意义，他们也一样。”
杜薇歌轻描淡写的叹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枫染，以后不°）？理（ ？° ？ ？°）？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