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何一脚踢上他的胸口,将人踹出去几步远。
打手们看着他们的阵仗,个个发虚。
挽月听到刀疤男的惨叫,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只见那人躺在地上叫苦不迭的喊着疼。
顾揽风摁住她不听话的脑袋,重新纳入怀中,低沉的嗓音从她的脑袋上方溢来,“爷来了,别怕。”
她木讷的点了点头,像是回过神来,朝着家中走去。
“把他们带进来。”
顾揽风随着挽月进了院里。
“阿娘,你怎么样了?”
林氏虚弱的摇了摇头,“轩哥儿……”
轩儿吓破了胆,窝在水缸后面脸色苍白。
挽月只得将林氏慢慢扶起坐着,朝着轩儿走去。
“轩儿,阿姐在这,你别怕。”
轩哥儿听着熟悉的呼唤声,再也绷不住了,扑到挽月的怀中,大声抽泣着。
顾揽风看着一院子里的老弱病残,微微蹙眉,“去差人请大夫来。”
他移步走到挽月的身旁,“起来,爷看看你还有没有伤到的地方。”
她失神的摇晃着脑袋,“我没事……”
越是这样,顾揽风才愈是担心。
他耐着性子蹲下|身子,将她扳过来看着自己,幽深的瞳孔盯着她,“将他们带进里屋,剩下的事交给爷。”
她看着他,默然的点了点头。
顾揽风目送着她单薄的背影,将门关上的瞬间,她复杂的目光同他四目相对。
他勾了勾唇角,拂了拂手。
第52章 出手即见血 祖母疑惑的目光在挽月……
祖母疑惑的目光在挽月的身上停留许久, 布满皱纹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月儿, 那人是谁?”
挽月搀扶着祖母到床边坐下,紧抿着双唇,并不打算说太多。
老人家看着自己的孙女长大,又岂会不知这孩子骨子里有多倔,若是她不愿说的,你便是掰开她的嘴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罢了,去看看你母亲吧。”
挽月站在祖母的身边滞留许久,犹豫不决。倒不是她有心隐瞒祖母,而是她心里清楚祖母这辈子最愿的便是她和轩儿能够平安, 尤其是希望她今后可以嫁得良婿, 不求大富大贵, 但求平安一生。若她告知祖母院里那人正是顾府当家主子, 只怕她老人家定是要终日愁思。
“你若不愿说,祖母定不会逼你。”
她几度想要张开嘴, 最后化成细弱蚊虫的叮咛,“是……主子爷。”
祖母捏着被角的手一滞, 和蔼的目光陡然变的森冷, “顾家五爷?”
她便知道依祖母的性子, 只怕听了后,只有紧皱的眉头和不悦的目光。
“祖母,您听我解释……”
祖母摆了摆手,“月儿, 你在去顾府之前,我是如何同你说的?”
挽月低着头,不敢作声。
“你自打去了顾五爷身边伺候, 你母亲替你谋划的一切便全都打乱了,你告诉我,真有这般巧合吗?”
挽月心中一惊,原来祖母竟以为她如今容貌再现不过是自己想要以貌获得主子爷的青睐。自小疼惜她的祖母竟会将她想的如此不堪吗?
她不由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月儿……没有。”
祖母盯着自家孙女良久,白净的小脸上竟是委屈,她也知自己方才说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意气用事,叹了口气,“是祖母不好,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且去看看轩儿他们,我休息会就没事了。”
挽月点点头应下,朝着另一扇门走去。
*
院外,刀疤男等人被围困在十来位护卫中间,虽心里慌乱不已,仍不服输的朝着顾揽风叫嚣着。
“我告诉你,县令是我舅舅,你们不怕死的只管动手!”
顾揽风翘着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单指朝着刀疤男抬了抬。
护卫领意将刀疤男从几人中拽了出来,拎到他的面前。
他微微倾身向前,鞋尖抬起刀疤男粗犷的下颚,“威胁的好。”
刀疤男疑惑的看着他,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去请县令大人来,爷正好想看看多大的官。”
刀疤男看着他笃定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这次怕是捅了蜂窝了,眼前人考究的衣衫,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这身份地位难道高过他舅舅?
“你便活到你舅舅来。”顾揽风冷哼了声,双臂搭在椅上,骨节分明的手相互交叉,静默的等着那位县令大人。
陈县令几乎是一路小跑而来,请他的人只亮出了顾府的腰牌,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得罪了。
他便被人生拉着来了这破旧的弄堂里,起初他还疑惑,如今见到院里那位正经端坐的顾五爷,便谄媚的迎了过去。
“原来是顾五爷盛请,方才我还以为是谁人这么大胆子敢冒充顾府的人。”陈县令向来人鬼二话切换自如,只要是不得罪人的,他向来乐意做。
顾揽风笑着抬了抬下颚,指向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刀疤男,“陈县令不妨看看这人可认识?”
陈县令脸上的笑意还未收回,目光扫向那人,顿时嘴角僵硬,面色甚是难看。
顾揽风侧眸看着他一闪而过的神情,心里有了大概。
“此人说陈县令是他舅舅,爷倒是不信,陈县令做事向来兢兢业业,又怎会有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