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用?!”又一次试图困住沈银河失败后,他奔溃大叫起来,“你绝不可能是筑基的修士!一清天的蠢货们哪有这种实力?说!你到底是谁?!”
“沈银河,”沈银河道,“九霄宗弟子沈银河。”
“不可能!”寄生椿用更大的声音反驳回去,“普通九霄宗的弟子怎么能挡得住我的攻击?你甚至都没有受到魔气的影响,简直……简直不像一清天的修士,更像是个魔……”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表情陡然撕裂了。
“我真傻……”“他”喃喃道,“胜邪剑,免疫魔气,我怎么没想到呢……”
寄生椿的表情变了,他正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注视着沈银河,后者微微感到不适——那是一种仇恨入骨的表情,竟隐隐让她生出一种,如果给寄生椿机会,便会生生将她吞吃入腹的感觉。
“大人,”寄生椿轻声道,“您本来是我们的统领,当年为何选择了背叛,您知道有多少魔族因为你的选择而惨死于修士之手吗?”
沈银河一愣,“你在说什么?”
“呵,”寄生椿发出一声冷笑,“怎么?不敢承认当年犯下的错误吗?”
“他”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沈银河烦躁起来:“别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寄生椿重复了一遍,声音忽然沉沉落下,“当然是——杀了你!”
沈银河一惊,下意识摆出防御姿势,但却见寄生椿不仅没有攻过来,反而一个纵跳,忽然朝远处飞去。
“……不好!”
沈银河瞬间明白他的企图,将胜邪抛入空中,紧紧追了上去。
系统:“‘他’怎么突然逃跑了?!”
“不是逃跑!”沈银河说,“寄生椿实力不足,需要补充——‘他’是要去吃那些村民!”
她猜测的没错,寄生椿果然朝人多的地方追踪过去,她跟在后面,忽然听到寄生椿发出一声喜悦大喊:“有了!”
一个村民正从礼堂的废墟中挣扎出来,他大约是腿受了伤,流出了许多血,浓郁的甜腥气弥漫在空中,挥之不去。
原本沈银河还好好飞着,下一秒突然一把捂住嘴,系统注意到了:“宿主?你怎么了?”
“……没事,”她松开手,脸却比刚才白了几分,勉强笑了笑,“我不太习惯血的味道。”
系统不疑有他,道:“那是个男人,寄生椿应该不会吃他。”
沈银河应了一声,表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她撒了谎。
方才闻到那股血腥味时,从她的脑海里忽然涌出一股陌生的冲动,拉扯着她的意识,低声道:“血,吸血。”
如同阴影般纠缠着她的听觉:“杀了他,喝掉他的血……”
“闭嘴!”沈银河忍无可忍,大叫一声。
“宿主?”系统原本在和她说话,被吓了一跳,愣愣道,“你怎么了?”
沈银河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勉强搪塞:“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系统回过神,立刻大叫道:“你快看!寄生椿好像要去吃那个男人!”
经它提醒,沈银河才想起她还在追踪寄生椿,正欲加快速度,却见前面那道属于寄生椿的身影忽然一顿,紧接着陡然向下俯冲,简直像只饿虎般扑向村民,后者连声求饶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他曾视若神明的人死死遏住喉咙。
系统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寄生椿不吃男人吗?”
沈银河不吭声,趁寄生椿停下来,她催动胜邪,一人一剑几乎化为黑色流星,狠狠冲向正在进食的寄生椿,后者躲闪不及,只得抛开村民,堪堪躲过沈银河的一击灵力攻击。
村民从空中落下,被沈银河接住,她急道:“你没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村民的头先滚了下去,骨碌碌落在地上,像是一块覆盖着毛发的黑石。
沈银河僵硬道:“我……晚了一步。”
“宿主!”系统急道,“‘他’又跑了!”
沈银河回过神,寄生椿被她打搅后也不想夺回尸体,他似乎对沈银河有所忌惮,根本不想和她交手,果断逃跑。
此时“他”的身上已经半点见不到椿君的影子,也许是混入了男性的血液从而引起的负面效应,面部像是被腐蚀了般凹凸不平,不时冒出细小的泡泡,粘稠的青黄色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浇在地上发出滋滋声响。
沈银河骂了一句,重新追了上去。
一人一魔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穿过树林,沈银河艰难跟在寄生椿身后,不仅要在暗夜中艰难捕捉他的身影,还得躲开对方时不时发出的暗箭。
而后,寄生椿似乎又发现了目标,发出一声桀桀尖叫,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朝某个方向扑去,沈银河咬了咬牙,也催促胜邪上去,试图跟上‘他’陡然加快的速度。
前方传来嘈杂人声,无数村民挤在香椿村入口,乌压压的一片,简直如同密蚂过境——原来他们竟被寄生椿的迷幻阵困在了村内,无法出去!
有人注意到寄生椿,惊恐尖叫:“他来了!!”
霎时如同炸开的油锅,人群惊慌逃窜,慌不择路地朝与寄生椿相反的方向跑去,但在光线昏暗的夜林中他们根本分不清方向,不仅没能逃走,反正自己撞入迷阵,又被传送出来,登时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