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溪点了点头。
她眼睛亮起来,询问道:“什么游戏?”
许言溪短暂的迟疑了两秒:“消消乐。”
就连这个还是云黎给她下载的。
佳奈:“………………”
她不说话了, 想摸出耳机戴上,找了半天,没找到, 托着脸颊有点怀疑人生。
许言溪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不忍心看她沮丧的模样,体谅的说道:“你玩吧,我不介意的。”
佳奈顿时喜上眉梢,拿起手机刚点开和平精英的图标,余光敏锐的瞥到熟悉的身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切换了界面。
嗯,是小提琴演奏。
云黎狐疑的看了她两眼,不相信她居然这么听话。
不放心的又开始逼逼叨叨的叮嘱:“待会儿千万别乱跑,别惹事,别光顾着打游戏不借我电话,最重要的是———”
云黎拉长了语调,目露警告:“不许打人!”
“打人?”许言溪不可置信。
提起来云黎就心梗:“一个月进了五次派出所,都是她干的好事。”
“我那是见义勇为好吧,”佳奈不服气,梗着脖子辩解:“上次,那狗玩意偷拍人小姑娘裙底,年纪一大把还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不知羞;还有上上次,连老人治病买药的钱都偷,丧尽天良!”
“你你你你你还有理了,”云黎气的差点没撅过去:“警察都来了,你还摁着人打,到底是见义勇为还是手痒?”
她理不直气也壮:“职业习惯,条件反射。”
云黎嘴巴菜,说不过她,索性闭了麦。
“怎么说是职业习惯?”许言溪看了眼她的小身板,有点好奇。
提起这个,佳奈挑着眉眼,得意洋洋:“我爸是开武馆的,我从小就练武术,算是半个老师。”
云黎翻了个白眼,语调凉凉的补充:“她还是全国青少年散打锦标赛的冠军。”
佳奈冲她扮了个鬼脸。
晚八点钟,露天体育馆万人空巷,搭建的舞台上方亮起频闪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来,营造出的氛围感十足。
佳奈被排在了后面,正好云黎不在,没人管着她,手痒就开了把游戏。
刚好手机响,是云黎的来电,许言溪接起:“怎么了?”
“前面参演歌手出了点事故,把佳奈调上去了,你让她准备一下。”
游戏没打完,佳奈心情郁闷,向后靠在桌子上,蔫蔫的等待着上场。
后台杂物堆放的多,狭小的化妆间没有窗户,许言溪待了一会,有点闷,跟佳奈说了声,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走廊大概三十米,仅容两人通过,地板擦拭的光可鉴人。
许言溪去了趟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的时候,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
大理石洗手台上放着女士的手包,许言溪抬头,看到镜子中熟悉的人,并没有半分意外。
“姐姐,”许锦瑶掖起耳边的碎发,弯唇冲她笑了笑:“真是好巧。”
许言溪淡淡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用纸巾沾干手上的水:“不巧,你在跟踪我。”
“又被你发现了,”许锦瑶惊讶的挑眉,笑意吟吟:“可能是我不如十年前了。”
许言溪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面色如常,懒懒的评价:“确实不如。”
以前的许锦瑶,尽是绵里藏针的恶毒,哪会像现在这样,连最基本的耐性都消失殆尽,直接找到了她面前来。
缺少经济来源之后,当年骄傲如天鹅的许二小姐,不照样还是匍匐于地。
凭什么认为她会放过这些人?她受过苦的,偏偏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许锦瑶唇角挂着的笑僵硬下来:“我们姐妹两个,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难看?”许言溪重复着这两个字,微微歪了歪头,眼神疑惑:“许氏在谁手上,还要我提醒你吗?”
许锦瑶目光阴沉,忽然笑了声:“姐姐,我很奇怪,你怎么就这么命大呢?十年前那场绑架,为什么没把你弄死呢?”
这件事确实古怪,当年许言溪失踪了整整七天,前几天绑匪还象征性的打电话寄照片威胁一下,后面连电话都懒得打了。
他们都认为,许言溪活不下来了。
可她不仅好好的活着,甚至还从老太太手中接任了许氏。
许言溪慢条斯理的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唇角勾起弧度:“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其实你应该感激我,”许锦瑶拿起洗手台上的手包,报复的快/感在心里疯狂滋生:“因为我送给你了一场,毕生难忘的生日宴。”
许大小姐十五岁的生日宴,请来了中南地区政商两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还有南塘本土豪门世家。
即便已经过去十年,那场生日宴,放到现在来讲,也是空前绝后的。
只是可惜了没请媒体报道。
许言溪没有说话,眼神冷了下来。
“好想你去死啊。”许锦瑶捏紧手包,自言自语。
“你包里的东西,最好不要拿出来,”许言溪目光落到她手中的包上,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如果你不想牢底坐穿的话。”
*
晚十点钟,音乐节后台,佳奈咋咋呼呼的走了进来。
“言溪姐,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小姐姐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