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你不动手，那歹徒就要伤害于婶, 你难道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于婶被人伤害吗？
冯大哥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冯至程柔声问道。
有人陪伴, 让赵妞妞的心理稍微松懈了一些, 赵妞妞微微点了点头。
冯至程轻轻拍了拍赵妞妞的手背，“我当年刚被分配到部队的时候, 我大哥怕我有危险, 所以一直也没有让我跟船出海。
可是在海防部队里不跟船出海哪行呢？
我第一次跟我大哥出海的时候, 我大哥就给我配枪了。
我当是觉得船上那么多重型武器，哪里轮到我开枪。
但是，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随着冯至程温柔和缓的声音，赵妞妞更加平静了下来。
“后来我们扣下了一船偷渡客。
一切都很顺利，登船, 扣人。可是，没人想到那蛇头突然对我的大哥发难。
一尺多长的西瓜刀，就那么明晃晃地捅向我大哥。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对着他开枪了。”冯至程沉声说道。
这个回忆对他来说, 肯定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诉说的低沉又缓慢。
“后来呢？打中了吗？”赵妞妞问道。
冯至程看了赵妞妞一眼，苦笑了一下, “我的枪法一直很准的。在学校里的射击课程总是拿第一的。
不但打中了，而且那蛇头还被我给当场击毙了。
当时我也很害怕，看到那人流出来的血，腿都软了。
但是，我并不后悔。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大哥。
他是我的血脉至亲, 任何人只要想要伤害他，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虽然害怕，虽然也会在半夜做噩梦，但是，我不后悔。
妞妞虽然害怕，但是，你有没有后悔去救于婶，有没有后悔捅了人？”冯至程柔声问道。
赵妞妞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如果同样情况发生，她还是会去救于美琴的。
于婶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对赵妞妞很好。赵妞妞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而袖手旁观。
再说是歹徒闯进来袭击于婶的，她是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才捅他们的。
想到这赵妞妞的脸色好了一些。
“妞妞，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带着枪吗？”冯至程轻声问道。
赵妞妞摇了摇头。
“我一直都带着枪，就可以随时随地地保护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让他们免受伤害。
即便到了今天，如果有人对我的亲人朋友动手，我还是会开枪的。
虽然开枪后，我也会感觉内疚，但是，我保护了我要保护的人。”冯至程笑着看向赵妞妞。
是呀，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赵妞妞知道如果刘桂芝和哥哥们遇到危险，自己也会拼命的。因为那些都是她爱的人，她在意的人。
让她拿着刀子满大街砍人，她肯定做不到，但是，如果有人要伤害她在意的人，赵妞妞还是会尽自己的所能守护。
“老大，你有枪，还随身带着，能不能拿出来给妞妞看看？”心结解开了之后，赵妞妞瞪着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冯至程。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任何人都很难说出一个不字。
冯至程掏出自己的随身配枪，退出弹夹递给赵妞妞。
赵妞妞还从来没见过真枪呢，虽然里面没有子弹，但也是真枪的说。
赵妞妞拿着□□在手里玩的不亦乐乎，还对着大门装模做样的biu~biu~biu~了两下。
看着又活泼起来的少女，冯至程的脸色又暖了几分。
冯至程毕竟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他不会再不管不顾地往人要害射击。
袭击赵妞妞的混混重伤，但是没死。
于美琴回忆当天晚上的事，这几个歹徒看样子不是求财而来。那个一直打了自己的歹徒虽然满眼的嫌弃，但还是想要强/暴她。
而且，她还听歹徒说什么要把她扒光了扔到大街上。
这让人感觉不是一般的入室抢劫。
洪宣来了帝都后，因为有他小姨，姥爷做后盾，所以混的也很不错。
洪宣姥爷家在帝都已经不怎么在军方混了，他们家渐渐地把子弟都转到地方上发展。所以，洪宣在帝都地方上也是有背景的。
再加上这个案子，冯至程也十分重视，军方和地方都重视的案子，自然水落石出的快。
虽然那被打伤的混混也不知道雇他们的女人是谁，叫什么，但是，只要一听那女人的要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美琴一个不经常出门的中年妇女，谁会跟她有那么深的仇，恨不得她身败名裂。而且还是用这么恶毒的手段。
具那混混交代，那女人是他们在地下赌场认识的，有钱，财大气粗。
那女人交代了，只要他们几个轮了那老女人，再把那老女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让所有的街坊邻居都看到，他们就能得到一万块钱的好处费。
一万块钱，在八十年代绝对可以说是一笔巨额财富，根本没有任何混混能抵御住这笔财富的诱惑。
而且，那女人也说了，不用害命，只要让那老女人失了清白，再闹的人尽皆知就可以了。
混混们自然认为这是一个好买卖。
在那个年代能出的起一万块报酬的人真心不多，陈寒江却恰巧知道那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