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眉眼弯弯,云长虚姬玄渡举目望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以他们的目力,能很清晰看清楚林中隐约的小径以及曾经留下的各类小痕迹。
两人不禁微笑起来了。
她说得欢快得紧,云长虚和姬玄渡也极爱听,含笑听着她如数家珍般说着小时候各种趣事。
两人时至今日,看对方仍不算十分顺眼,但此刻心里却不约而是同一个想法——
做这个仙器,是再对也没有了。
多少废寝忘食耗费多少心血精力,此时此刻也倍觉再值得不过。
两人轻笑,抚了抚她的鬓角。
苏云回头,嫣然一笑,她拉着两人,笑道:“咱们走快些吧!”
苏云带着她的师尊和老公,欢快奔坐落在山坳的苏家大宅去了。
三人的脚力,那是步履生风,很快就绕过山梁了,不过没等见到宅子,现在山坳口的大石旁见到两个人。
一个农夫模样大半的中年汉子,粗蓝布衫黑色布鞋,头戴一顶半旧不新的破草帽,正抽着旱烟蹲在地上和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说话。
“文子,大伯告诉你,这修炼可是个好东西,聚天地灵气淬炼自身,内息充盈百病不侵,家里的衣钵以后就交给你了……”
农夫汉子正在努力忽悠小男孩,但小崽子可没这么容易被唬住。
小男孩白了哄人的大伯一眼,“大伯你骗人!叔爷爷这不住院做手术去了吗?”
修炼没前途没后路,还得蹲深山里苦哈哈守着老宅子,兄弟姐妹没人肯干,同龄两个有灵根的哥哥不讲义气昨晚偷溜跑了,他跑慢一步很不幸被大伯伯逮住了。
苏老爹噎了一下,筑基之前,还算凡人,普通感冒小病没有,但若遇上大病也没法避免的。
现在灵药不好搞,不棘手的不如去割一刀方便。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加唉声叹气,灵气越来越稀薄,哪怕族中禁地有封灵镇封着,也耐不住产出越来越少啊。
很让人沉重,再这样下去,只怕再过几代,修真就真成为绝唱了。
苏老爹也知道小崽子们不愿意,但没办法,不管以后怎么样,祖宗传承也不能就这么断了啊!
小胖墩叉腰:“大伯我告诉你,我以后是要做律师的!”
他转身飞快溜走。
苏老爹一把揪住他的书包,小胖墩灵活甩掉书包,跑了两步,被苏老爹揪住衣领拉回来了。
苏老爹愁眉苦脸:“可总得有个人修炼啊,文子你说是不是?”
小胖墩是水木双灵根,灵根将近满阶,天赋虽比不上闺女,但也算很不错了。
说起这点,小胖墩也很愁,虽他们都不想自己上,但也从没想过让父祖辈操持了一辈子的传承就这么断了的,哪怕这点东西被他们日常吐槽怀疑。
一老一小,蹲在地上,苦哈哈的。
这时忽听到动静,有衣料摩挲和草木拂动的声音,苏云一声欢快畅笑,她撒开脚丫子往蹲在地上的两人冲过来:“老爹!!我回来啦!!”
中气十足吆喝一嗓子,吓得苏老爹手里的旱烟都掉了。
他霍地站起来,瞪着眼睛,直到苏云奔到眼前,对视了半晌,他才说:“小云?!”
小胖墩也跳起来了,“啊”惊呼一声。
微圆鹅蛋脸,柳眉杏目乌溜溜的大眼睛,甜美娇俏,笑起来像春光乍放一样灿烂。
生得有八.九分像。
但这神态这举止这语调,必是他堂姐苏云无疑了。
可他堂姐遇意外了,否则大伯他们也不用再挑人修炼继承祖宗传承。
小胖墩激动高兴得不行,一张嘴两泡眼泪的出来了,他大声喊道:“姐姐!!”
“嗯!”
苏云应了一声,撸了一把小家伙的狗头,取笑他:“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小胖墩恼羞成怒,立马不肯哭了,冲苏云怒哼了一声,撒丫子跑了,不过看方向去的是山坳老宅。
苏云侧头看老爹,凑过去冲他眨眨眼睛:“老爹,是不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苏老爹睁眼看她半晌,顿了顿,一巴掌拍她的狗头,骂骂咧咧:“小崽子还知道回来!”
苏云使坏,故意凑上前瞄两眼老爹泛红的眼角,苏老爹十分恼怒,又要敲她狗头,苏云这才哈哈大笑,抱住她亲爹:“是是,是我不对,你老人家可别气,气坏了可不关我的事哈!”
最后还是没忘贫一下。
父女俩抱了一下,你来我往斗嘴,分开还没继续说话,苏老爹马上就注意到跟在闺女身后缓步而出的两名青年男子。
俊美逼人,不提仪容,这二男子却是峨冠博带的,一银白一深紫,绣纹极尽精美,衣带当风,却是一身与今人截然不同的宽袍广袖。
这二名男子打扮格外不同,却一个照面就知非简单人物,云长虚姬玄渡臻至仙帝极境,哪怕有本世界自我保护的大幅度修为压制,但其躯体其神韵,以及久居高位的摄人威势,无一不昭示二人深不可测。
不过云长虚姬玄渡神态温和,二人刻意收敛,除了外观感觉深不可测之外,并未让对方感觉任何不适,还冲他点了点头。
苏老爹这才发现,他闺女一身古装鹅黄衣裙,也是和云长虚二人一式的打扮。
他眨眨眼睛:“闺女,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