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来了就是和和稀泥,清官难断家务事。
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他们准备来口头上安慰下这个女人,却没想到对方一下子给他们跪下,那双手还死死把他的手臂抓住了。
还当着那么多的医护人员和看热闹的群众呢,既然穿着这一身制服,那么这形象可不能崩了。
于是一边去搀扶芩谷一边连连应着:“这位大姐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好说……”
委托者身体瘦弱的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似得,所以对方稍稍用力,就直接把她拽起来了。
鲁文华见此,斜着三角眼狠狠挖了芩谷两眼,吼道:“真是没用的东西,我娄家给你吃给你穿,哪点亏待了你?现在竟然这这里作妖。”
“宝贵,你还不把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弄走,我娄家的脸面真是让你给丢尽了!”
娄宝贵就过来拽芩谷,非常气愤地吼道:“还不快跟我回去,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娄宝贵拽着芩谷的手臂,就像铁钳一样,完全没有丝毫怜惜之意。
芩谷仍旧抓着警员的手臂,不松手。
“警察同志,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就是被她们虐待的,我在家里当牛做马,没吃过一顿饱饭。现在又在鬼门关上过了一道,跟他们回去的话,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啊。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了,行行好,给我一点吃的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的确是,刚才她们搀扶芩谷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个女人非常的瘦弱,身上就像是一层皮包着骨头一样。
而且现在脸上看上去惨白,带着死人才有的清灰之色,眼眶深深凹陷,看上去很是瘆人。
另一个警员说道:“既然如此,征询医生建议,最好这医院里多观察两天吧…”
第39章 赤果果的现实
警察的话还没说完,房间里再次爆发出激烈的抗议。
娄家顿时就发飙,什么,还要留在医院里烧钱?
人不是已经醒了吗?凭什么还要花这冤枉钱?
不干了,立马出院……
警察显得很无奈,最后只能说道:“大家都冷静一下吧,这么吵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是要出院也要顾及一下病人的感受吧,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是关乎身体健康。”
娄宝贵愤愤然松开手,对母亲说道:“妈,算了,让她在这里吧,到时候她自己就回来了。”
鲁文华就挖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数落:“你是不是傻啊,她若是在医院里的话,最后的钱是不是还是要我们来给?再说了,现在人已经好了没事了,家里还有那么多事情呢,我们娄家可不会养闲人……”
“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的,怎么来医院一趟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那么听话,多好…”娄宝贵咕哝着。
趁着这空档,一个护士给芩谷拿来了牛奶和面包。
芩谷大口地吃着,感觉力量一点点回归。
另一边,鲁文瑛建议:“要不把她妈叫来吧,这样不懂事的媳妇儿,我们可伺候不起…”
这倒是一个好提议,另一边,娄家应说道:“当时送医院的时候就打电话了,抢救的时候要钱,问他们的意见,他们说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的人,随便我们怎么处置。”
鲁文华:“那就再给他们打电话,就说她们女儿不懂事,不来的话就给他们送回去。让他们把彩礼退了…”
电话一打,果真,不到两个小时,委托者娘家来人了。
一个看起来六十来岁的女人,就在芩谷视线中,标注着:林英兰,女,58岁,委托者母亲
大概是在上一个委托者身体里,感受到了父母满满关爱疼惜。
芩谷下意识认为对方肯定是来帮女儿的。
哪知道对方直直地朝她冲过来,二话不说,扬手就狠狠扇了一耳光。
“啪——”
这一耳光扇的是非常干脆利索,清脆悦耳啊。
芩谷身体被打的一个趔趄,脑袋差点就碰到了桌子上,登时就有些懵……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女儿在婆家生活的猪狗不如,被流了孩子,还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
遭了如此大的罪,这个亲生母亲来了非但没有一点安慰的话,连一句因由都没问,不分青红皂白,竟然直接动手打人了?!
奇葩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这个头上写着委托者母亲的女人朝芩谷劈头盖脸地吼道:“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跟宝贵回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不就是流个产吗,装的那么娇贵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没有那娇贵的命,就趁早把性子给我收起来……”
芩谷脑袋嗡嗡作响。
丫的,刚才真是大意了,这一击完全让她防不胜防。
嘶,好痛。
她视线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那一刻,心如寒冰。
呵,丢人现眼?不就是流个产?这番话是一个亲生母亲该说的吗?
把孩子当做货物和工具,那么也就没资格说什么生养亲恩。
芩谷可不是那种受了欺负还要忍气吞声的性格,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袁莹,所以对于这里所有“亲人”们,她没有任何的情感牵绊和道德枷锁。
她是真的想直接干回去的……
不过最后芩谷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