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祁崇在这些环节,都必须耗费一番心力,朝廷上下都比较忙碌。
明臻也休息了一天缓过神来了。
祁崇本来住在承元殿,这两天却频频跑到明臻的坤德宫来。
坤德宫的摆设与明臻当初在秦王府的房间相差无几,只是有些事物更加华丽了一些。
宫女们熬了药,便端了药过来。
这些药是给明臻补身子的,因为她的身子骨还是柔弱一些,将来生育之事恐怕会受苦。
因为是补药,药的味道比先前吃的那些要好很多,明臻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喝完,之后又对宫女道:“想吃些瓜果,给我切一个果盘过来吧。”
她对人讲话还是喜欢用“我”,声音软软糯糯的,还是不能改口为“本宫”。
祁崇自幼便在皇室之中,以谦词为自称早就习惯,从秦王到太子再到皇帝,祁崇不需要太多衔接,他便能轻易改口过来。
但对明臻而言,自称“本宫”还是不适应。
祁崇走了过去,握住她的小手:“阿臻对待旁人无需这么客气。”
她是软软的性子,这种性情最容易受欺负。明臻脸颊红了红,她已经习惯如此,礼貌又客气的对待旁人,与人为善。
李福见祁崇这样说,便把新夜和天琴叫了过去,让她们提醒明臻一下。
之后明臻身为皇后,要处理很多事情,也要接待宗室和诰命夫人。祁崇自然喜爱明臻,处处都宠着明臻,只怕还是有一些不长眼的,觉着明臻性子软就上来欺负。
天琴道:“公公放心吧,娘娘也在慢慢适应,过两日诸位夫人都将进宫给娘娘请安,娘娘大概能让诸位夫人信服。”
李福也知晓,明臻虽然胆小了一些,却在祁崇身边长大,许多世面都见过,很多时候仅仅不感兴趣和天生的沉默冷淡,却没有过小家子气怯过场面。
李福便点了点头:“这样自然是最好。”
明臻自己自然威严不起来,哪怕把小脸绷上,旁人也不会觉得她阴沉吓人。
她与祁崇分明是两个极端,无论怎样,祁崇哪怕在笑着,旁人对于他也是吓得要死,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不敢说错话。
宫女很快就送来了果盘,里面是切好的新鲜瓜果,十分精致,因为是明臻吃,所以分量比较少。平常人家在冬日,对于这些可是稀罕,但在宫里头却不算稀罕。
祁崇在桌案上处理奏折,明臻在旁边吃着水果,都切成了小块,精致的小签子在水果上,她愉悦的吃完。
祁崇还在头也不抬的处理奏折。
明臻的眼睛认真看着陛下,陛下长得实在俊美,鼻梁如此高挺,侧颜尤为立体,骨相极好。
看了一会儿之后,淘气的小姑娘便要作怪。
她小脚勾了勾陛下的腿。
祁崇巍然不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全心全意只在朝事,辽阔疆域上的一切都要知晓。
认真的男人其实特别迷人。
明臻没有穿鞋子,她小脚在灯下白得像玉一般,在祁崇的小腿处蹭了蹭,见他不理会自己,便要缩回来。
正要缩回的刹那却被男人的左手握住了。
男人右手还在握着朱笔。
明臻脸颊涨得通红,祁崇目光放在奏折在,并未理会她,只抓了她的小脚。
这是多么美妙玲珑,白玉般无暇,尤为娇小漂亮,拿来把玩最合适。哪怕不是迷恋女子的玉足,也会忍不住赞叹。
龙袍的质感尤好,世间至尊要用,这种衣料自然是最好的衣料,明臻的足心踏在衣料上,被磨得通红。
被握住的脚腕也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祁崇仍旧以右手批奏折,身在欲海,心在凡尘,一边理智的对待朝臣写的奏折,一边又在疯狂的、不理智的边缘游走着。
不过表面上,仅仅是一名冰冷威严的帝王冷漠处理朝政罢了。
等他松开的时候,小美人几乎是一瘸一拐的逃走了。
祁崇这才抬眸看了她的背影。
他狭长幽深的眸里带了一丝笑意,其实祁崇并不理解,有时候明臻脸皮厚得要命,陛下长陛下短的跟在自己后面,有时候脸皮却薄得要命,不过是在床榻以外的地点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便仓皇离开了。
空气中原本是她身上柔软动人的牡丹香气,如今却隐隐夹杂了暧昧麝香气息,祁崇衣袍被弄脏了一块,不过他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明臻去洗了一个澡。
水面上覆盖了一层花瓣,香气扑鼻,她洗了洗,回想刚刚的事情,又觉得自己表现得一点都不够勇敢。陛下心里一定在嘲笑她,遇到这样小的一件事情便逃跑了。
可是明臻控制不住。
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讲。
洗过澡之后,明臻擦干,换了干净的衣物,偷偷溜到了寝殿入睡。
祁崇久久不见她回来,手中的奏折也批得毫无兴趣了。
朱砂落在了纸上,深深氤氲,一团红色,暧昧的红纠缠在了人的心头,凝固再凝固,一点一点的渗进去,成了蜜,也成了刻骨的思念。
哪怕咫尺之遥,同在一个宫殿中,但不在一处,便会生出思念。
祁崇知晓,他对明臻的喜爱是与日俱增的,愈来愈喜欢,愈来愈离不开,抵死缠绵才好,让她同样也离不开自己,对自己上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