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要是脱离顾家，不会被户口给牵制。
顾菲菲震惊了：“你不生气？”
穆璃瞥她一眼，进了房间。
她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她所在的房间好像有人居住过，里面的东西摆设都被打乱了，甚至床边还放着零食垃圾袋。乱糟糟的环境看得穆璃忍不住皱起眉，索性她也不会继续在顾家待着，拿起扫帚把房间打扫了一下就作罢。
洗浴间的护肤品也被用过了，穆璃干脆把这些直接丢进垃圾桶。
她洗了个澡，换下身上的衣服，吹干头发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初搬来顾家，穆璃没有带太多东西，除了几套衣服之外就只有自己个养父母的合照。房间衣柜里的衣服大多都是杨清后来添上的，只是没有穿过几次，穆璃并不打算带走。
最后收拾的结果是，一个行李箱都还没装满，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空隙。
收拾完东西，穆璃就开始计算她这一年半的时间，在顾家花了多少钱。
既然要和顾家断开关系，那就得断的干干净净。
这一年半来的吃穿用品还有学费等等，满打满算也就大概十几二十万。主要是穆璃所在的那所高中学费比较贵，一学期的话就得四五万块钱，是临城出了名的贵族学校。
这么贵，教学资源当然也很好，所以顾源见她成绩一直没起色心里总觉得这不是顾家的种。
想到那所贵族学校，穆璃眼神又是一暗。
顾菲菲和那个便宜弟弟顾一舟都在那所学校。顾一舟是个姐控，当然控的是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顾菲菲，对穆璃就跟对仇人一样，每次看到她就会开口嘲讽。
在家里或许会收敛一些，但是一到学校……顾一舟就会领着自个儿的一群小弟们，隔三差五的把穆璃堵在角落里，然后警告她不能又非分之想，让她赶紧滚出顾家。
久而久之，穆璃在学校里就被人孤立，冷暴力。
穆璃把这些回忆从脑海里剔除出去，合上行李箱，等着宴会结束。
她房间在二楼，推开窗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院子里觥筹交错，穿着精致的男男女女谈笑风生热闹至极。比起来，穆璃在的房间就异常清冷，让她又开始回想起在长生大陆的妖兽们来了。也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
晚上十点，顾家宴会散场。
“噔噔噔。”
门外响起敲门声。
穆璃踩着拖鞋来到门前，拧开门把手，就瞧见冷着一张脸的杨清站在门外，上下打量她几眼。两人谁都没说话，片刻后，杨清忍不住皱起眉头，冷声道：“怎么了？出去一个月回来连人都不会叫了？”
“回来也不说一声？是嫌联系我们费劲？”
杨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越说越生气，心里像是憋着一股郁气。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怎么偏偏你是我杨清的女儿？你看看你哪一点跟我想？半杆子都打不出一句话！”
“你是个哑巴吗？一句话都不说？？”
穆璃静静的听着对方发泄，等后者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说完了吗？”
杨清语气烦躁：“怎么？不服？”
“不是。”穆璃拉出旁边的行李箱，平静地说：“我觉得杨女士说得很对，我的确不该成为你和顾先生的女儿，所以我已经准备离开顾家。当然，这一年半来的花销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要是信不过，我也可以先打个欠条。”
杨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看着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一脸认真的少女，只觉得有些好笑。“离开顾家？”她讥笑出声，语气里满是看不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你再也住不上这么漂亮的房子，也没有那么多零花钱……”
“我知道。”穆璃打断她，眼神平静的和杨清对视，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已经决定好了。”
第11章 离开顾家
宴会结束，佣人们还在打扫院子，顾家客厅气氛却十分冷凝。
穆璃站在楼梯口，脚边放着行李箱，面对顾家人的注视。杨清很愤怒，保养得体的精致容貌都有些扭曲：“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是在怪我们对你不好？”
顾源也说：“你要是有什么意见，也可以跟我们说说。”
“没有。”穆璃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非常真诚，话语顿了顿，“你们不用想太多，我只是觉得各归各位其实挺好的。就算现在变回去也不会有太大改变。”毕竟现在除了顾家人，还没人知道其实她是顾家的亲生女儿。
“你这是在怪我们？”
杨清听到这句话，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神情愈发不耐烦：“你是怪我们没把你户口迁过来，没对外说你才是我们顾家的亲生女儿？”她上下打量着穆璃，换了个坐姿，言辞格外犀利，“可你也不看看，你这幅样子出去不是在丢我顾家的脸？但凡你上进一些，我们也不会对外宣称你是养女！”
顾源也是一脸恍然，他说话要比杨清更温和一些，循循诱导：“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如果别人知道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遭受的压力和嘲讽就会很多，我们怕你承受不了……”
声音和神情都很温和，看上去就是一个为你着想的完美慈父。
要是换作以前，穆璃说不定还真会信了他们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