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盛喜蓉被没有血缘关系的姥姥、姥爷抚养长大,十年后,一朝事发,盛父盛母翻脸不认人将盛喜蓉带离陈家,自此,陈家便成了两个家长心中的禁忌、毒瘤。
但作为当事人的盛喜蓉却自我感觉那十年她其实过的十
中腋#至少在陈本顺从牢里放出来前她是幸福的。
再次确认这一点,盛喜蓉心满意足地继续朝前走,她没有停,但也没有朝和叶开约定的地点赶去。
夜深,寒风刮脸,霓虹灯光渐暗。
盛喜蓉步履渐快,呼吸间,团团白雾弥散开来。
对于盛喜蓉的反应,陈本顺自是不满意的,他脸一下就黑了下来,看来是不准备继续伪装了。
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粗鄙无赖,现在四十七岁,也不过是年岁较长的中年无赖。
进化者...也是有级别之分的...
陈本顺见盛喜蓉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自是恼羞成怒,失了耐心,他没在装腔作势,上前两步伸手一扯盛喜蓉胳膊强行将她拉停:
“盛喜蓉,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他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眉头一皱,那股天生的凶恶相暴露无疑。
盛喜蓉沉默地将胳膊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面部紧绷,问:“你找我什么事?”
陈本顺冷笑一声,轻蔑道:“你觉得我找你能有好事?”
当然没好事,当年陈本顺刚从牢里放出来,一回家知道家里多了个漂亮侄女,还是没血缘关系的乖乖女,没多久就起了龌龊心思。
盛喜蓉那时候虽然只十五、六岁,但那十年,姥姥姥爷是把她当亲外孙女养的,她虽然乖巧听话,但也不是怕事的性子。
在一次过分的举动后,她报了警,直接将这人送进了牢里。
两人结了仇怨,多年后再遇,以陈本顺的性子,盛喜蓉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无非是报复。
她朝四周张望,面色紧绷地朝身后退了几步。
这举动大大取悦了陈本顺,他畅快地笑了起来,凌乱的眉毛下,耸拉着的眼睛射出阴戾的光,一步一步朝盛喜蓉逼去。
盛喜蓉突然停下脚步,她倏地看向陈本顺,威胁道:“女性在卡列林市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
陈本顺等她说完,笑着朝她啐了一口,粘稠的痰液落在她身前半米远处,瞧着她脸上嫌恶却又不得不忍耐的神色,得意道:“到底是个娘们,就知道拿这说事,我又不杀你,能有多大的事,大不了我再去牢里走一趟?”
他说着,又突然站定,故意恶心盛喜蓉似地说道:
“要不,你再叫我一声舅舅,没准我念着那半年的情分,也就不计较你当年的事了。”
盛喜蓉冷冷道:“你觉得我长这样,在这里会不找个厉害的男人跟着?”
盛喜蓉觉得陈本顺一个新来的,虽然是进化者,但级别低,不至于刚一见到她什么都不考虑就开始急急忙忙地报复。
“厉害?”陈本顺笑道:“他要真厉害,还能让你大晚上加班到现在。你得了吧,我早打听过了,就一家里有点钱的学生。”
学生?
盛喜蓉这几月仅有的几次出门,见的人并不多,其中一个是司徒,她猜到他口中的学生应该是指司徒,就是不清楚他是怎么‘打听’到的。
盛喜蓉心里觉得奇怪,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惶的神色来,见陈本顺一脸挑衅地朝她继续逼近,她伸手一指侧上方,怒气冲冲道:“卡列林市街上全是监控,智能AI识别到不正常画面会立即传输到公共安全管理部门,这里是市中心,最近的一个治安协查点离这不过一公里,晚上不堵车,赶过来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陈本顺朝四周看去,发现街上摄像头果真不少,一时间便犹豫起来。
可他犹豫,盛喜蓉却没犹豫。
她的手心渗出湿汗,心跳如擂鼓,皮肤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被紧张的情绪激发:
“陈本顺。”
她幽幽唤道。
陈本顺应声回头,骤然对上黑洞洞的枪口,他双眸倏地圆睁——
盛喜蓉用了□□,鲜血在静谧的夜色下缓缓从陈本顺的右肩溢出。
因为知道进化者的厉害,她没有犹豫,枪口向下,对着陈本顺左腿补了两枪,陈本顺踉跄着跌跪在地,而手丨枪强大的后坐力则震的她虎口发麻。
最近天网监控系统不时出现问题,而盛喜蓉今天负责的正好是这一部分,在她下班从电梯走出时,监控部门负责和她对接的人传来最新数据,又一处街道的监控出现问题。
但从后方察觉问题,到派遣人员维修,之间是有一定时间差的。
这一片区的监控其实是坏的...
凌晨时分,卡列林市的街道早已归于寂寥,寒风瑟瑟,陈本顺痛苦的呼叫声被夜风打散,隐隐有那么一丝像恶鬼的哭嚎。
盛喜蓉枪口一扬,指向他的脑袋,“你如果再叫,引来人
我就开枪打穿你的脑袋。”
“你想杀人!”陈本顺目眦欲裂。
“也不是不可以。”盛喜蓉眼帘微垂,上前两步,问:“《卡列林市导览手册》和《卡列林市法律》看了吗?”
卡列林市是一个矛盾体,城市有伊甸园,可同时对女性的生命保障却也做的十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