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起身，准备从这一刻开始休假。
叶开却说：“现在我在明你在暗，科研所和公共安全管理局的人不久会发现我的精力全部集中在城市内部治理和追捕高斐一事上...”
傅寒川脚步一顿。
叶开转向他：“我在明，吸引他们的注意，你躲在暗处也方便窥探他们最近的动作。”
傅寒川朝他看来。
叶开对上他的目光，将方才从档案室取出来的资料递了上去：“这里面有一份名单，其中打头的一个叫安东尼，前雇佣兵，去年中投靠卡列林市，现在在安全管理局工作，是阿道夫的人，你让人多留意一下。”
傅寒川接过，知道自己的假期是泡汤了，他想了想，问：“为什么不把你女朋友放出来？”
“让她在城内自由活动，我们的人暗中跟着，这样找到高斐的几率不是更大吗？”
叶开不做声，一张脸微微沉了下来。他盯着傅寒川，那意思很明显——让他不要再问。
挺宝贝的啊。
傅寒川笑了一下，优雅地整了整袖口的褶皱，转身走了。
傅寒川走后，叶开开始着手处理一切，可过不多久，傅寒川却是一个电话打来。他向来稳重，这时，话语中却带上一丝故弄玄虚的恶趣味。
他在电话对面提醒叶开：“刚给你私人号加密发了一张照片，你打开看一下。”
挂断电话，叶开点开那张图片，气的一张脸立时便绿了。
照片上是盛喜蓉，天气冷，她穿一件深灰色薄款长大衣，配一条鸵色细格纹裤，围巾帽子都戴上了，正仰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那人不是旁的什么人，正是他几个小时前交给傅寒川的名单里的头一号人——安东尼。
叶开站起身来，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下午4点整，离他早上出门也不过八个小时。
第92章 门路
尤金是选在曹砚文午间休息的时段联系盛喜蓉的, 他怕自己多想，最初只是礼貌地发了一条自我介绍并带有询问含义的短信。
盛喜蓉很快回复了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笔巨款。
是真的巨款, 大几十万。
尤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并且他如今已有了一份稳定且高薪的工作, 本不应该去冒得罪叶开的风险把盛喜蓉带出来。
但他遗传了父辈的优良品质, 一向颇具绅士风度，有着英雄救美的情怀。
是的。
尤金认为他此举和童话故事中勇士从恶龙手中救出公主并无任何区别。
叶开是恶龙，曹砚文是为恶龙摇旗呐喊的内贼。从昨天她和盛喜蓉的对话可以看出,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不仅不尊重晚辈还思想老旧。
“你昨天不生气吗？”尤金问。
如果他是盛喜蓉，昨天下午一定会和曹砚文吵起来，只可惜他姿色平平，还不足以让有钱人把他金屋藏娇。
“你指曹砚文？”盛喜蓉一边走一边将绕着脖子的围巾捋顺。
今天气温格外低，即便是午间时段，天空也阴沉沉的, 她甫一开口, 便呵出了一团白气：
“我生气啊, 你没看出来吗？”
“你看着还好，不像生气的样子。”尤金说。
“那是我不想和她吵嘛。”盛喜蓉说：“我肯定吵不赢她的。”
“你这样想的？”
“不然呢，她是心理学教授，文化水平比我高, 年纪也比我大。运气也好, 死了丈夫, 又有一个支持她的父亲，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外甥。”
盛喜蓉气冲冲地说道。
尤金一惊，问：“丈夫死了能算是运气好？”
盛喜蓉瞥他一眼, 不知为何，那眼神给尤金一种渗着冷意的感觉。
他听她说：“你也说她思想老旧，她这样的人，如果丈夫还在，是不是也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如今新生儿少，她如果有足够的思想觉悟，没准还会配合他丈夫多生几个孩子。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有时间来管我的闲事了。”
尤金听了，半响才回过味来，说：“盛小姐，你如果把心里话说出来，和她吵架一定能赢。”
他兴致勃勃，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嘴巴很厉害。”
盛喜蓉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才一仰头
问尤金：“你这样看吗？”
“是啊。”
盛喜蓉闻言便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可能是这几年我看的书比较多吧，我准备以后多看书，多思考，争取肚中有货，脑中有料，这样我以后从记者转主持人也会更加顺利。”
“你想当主持人？”
盛喜蓉轻轻点头，末了，迟疑道：“其实...美女主播也可以。”
这是那夜她和盛清萍夜谈时规划出的职业道路，现在严重逆全球化，城市之间的交流几乎完全隔绝，她这辈子估计都会待在卡列林市，只如今文娱产业严重倒退，不代表以后也会这样。
‘要在一个封闭的城市找到有发展前景的工作并不容易，身上的资源能利用的都要利用。’
这是盛清萍告诉她的，美貌也是一种资源。
“可是...你要去哪里当呢？”尤金垂眸看着只斜挎了一个黑色水桶包的盛喜蓉，一脸的忧心忡忡。
只带了这么一点行李在身上吗？
“盛小姐，你之后打算去什么地方？我只能帮你到这，你如果出城我是没办法帮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