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笑了下，可那笑意很冷。
街上已暗下来，车内光线昏暗，将他整个人都覆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乔霏霏喉咙发紧，心口更紧。
在她迟迟开不了口时，姜呈已给出答案，“你蠢，但我比你更蠢。”
画面转到这里时，乔霏霏忽然意识到这两次不欢而散，他虽然气得不轻，可没有一次丢下她离开。
还挺男人的。
至于他为什么生气，她再蠢再迟钝，这些天烦下来，她也想明白了。但她还没想明白，要怎么回应。
他确实挺男人，各方面都不错，看起来也很喜欢自己。可是，这些条件就足以让两个彼此并不算很了解的人缔结为情侣，开始一段恋情吗？
恋爱是什么？为什么要恋爱？
从小学起，她看过很多人的恋爱，不管是如车晓那般每一段都失败告终，还是老大和盛总的神仙恋情，都少不了争执吵架、拈酸吃醋、患得患失、哭哭啼啼、分分合合……看着就够折腾，够累人的。
她无法因为对方不错，就让自己陷入这种“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累人生活中。
包括现在，如何处理和姜呈的关系频频让她心烦意乱，让她更觉谈恋爱真是个麻烦事儿。
她肆意洒脱惯了，还是别自找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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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上楼，乔霏霏立即把票给蕾蕾。
“霏霏姐，你真不去？”
“不去。”她坚决摇头。
眼不见为净，不见到他，就不会胡思乱想，就不会烦。
为了坚定不去的念头，乔霏霏主动约了在做项目的一个董事做尽调。
访谈很顺利，但近尾声时，对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说，“乔经理，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
乔霏霏扫了眼提纲上仅剩的两道题，“王总是不是有事？”
王总难苦笑，“女儿有事找我，我得先去处理下。”
“这样吗，那不耽误你，咱们改天再约。”
“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孩子要紧。”乔霏霏合上本子，看他面带愁容，不由关切，“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王总刚摇头，随即又睁大眼，“别说，也许真要你帮忙，你们认识KR的人吗？”
“当然认识，我们夏总老公是KR的合伙人。”实习生抢答。
乔霏霏横了她一眼，这小孩连人家目的都不清楚，就什么都往外兜，保准给老大找麻烦。
果不其然，王总一听立刻说，“夏总和KR还有这层渊源，那我得找她帮帮忙。”
实习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太快，用眼神向乔霏霏求助。
乔霏霏斜她一眼，继续问，“王总有事要找KR？”
“是我闺女……”王总讪笑着讲出原委。
王总女儿在R大读法律，去年陪同学去P大听讲座，被演讲嘉宾迷得不行，回来后就立志以后要进投行，还成了这位嘉宾的小粉丝。
而这嘉宾正是KR的董事总经理陆昱辰。
得知KR有篮球赛后，小姑娘提出想去看比赛，老王以为是小事，拍着胸脯答应，那晓得这事一点都不简单。
他是做实业的，平日和商业银行打交道居多，投资圈不熟，这两周，找了许多关系竟也没弄到票。女儿希望落空，情绪不佳。
王总叹息着说，“她从小到大很乖，难得向我们提要求，所以我想问夏总方不方便，帮我再搞一张票。”
“估计有点困难。”乔霏霏如实道，“今年夏总也没拿到几张票，现在应该早分光了。”
王总牵了下嘴角，难掩失望，“也是，晚上就比赛了。”
王总是他们这次IPO企业的董事之一，刚才访谈时，他提过自己公司也有上市打算，算是她们的潜在客户。
生意面前，乔霏霏脑袋很清醒，“现在找票肯定很难，但夏总找下人，应该能把你女儿带进去，到时候让她和我们同事挤着坐。”
“可以、可以。”王总连忙道，“就是站着也行，她不娇气的。”
乔霏霏抬手看表，“时间也差不多，这样您让女儿直接去篮球馆和我们汇合。”
“行行，我马上让她妈给她送过去。”王总给夫人打完电话，又交待司机将乔霏霏她们送去球场。
一上车，乔霏霏便同夏时初汇报了这件事。
“没问题，你把人带来，我让盛怀扬安排下。”夏时初笑着夸她，“长进了，还知道维护客情。”
同上司汇报完，乔霏霏交待实习生，“待下你把票先给王总女儿，让她拿票进去，晚点老大会找人来带你。”
“好。”实习生点头。
车子很快到球场外，王太太一看实习生把自己票先让给孩子，又是感谢又是难为情，一个劲道谢。
实习生睨了眼乔霏霏，很是佩服。让客户得到远超于预期值的服务，客户的满意度和回馈一定也会超预期。
送走王太太，乔霏霏打电话给夏时初，确定已经有人来接实习生后，她也预备走人。
“老大说已经安排人出来……
话音在看见来人时顿住。
KR是没员工了吗？还得派个经理出来接人？
她暗吸口气，朝实习生背后睨了一眼，“人来了，你快去吧。”
说完，也不等实习生回应，脚跟一旋，转身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