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个方法你要不要听听?”
她收了匕首,从内侧书桌上拿了纸笔扔在地上。
“你不是说要上书举报你父亲吗?现在就写了。”
吴晚晚握着笔就是不肯动手,她知道魏长宁把自己留到今天无非是想留下吴太守贪污作恶的证据。
今日若是写了,她怕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魏长宁料到她会犹豫,她轻轻一笑又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着羌芜公主会救你啊,没用的哦。”
宋文南拎着重新被五花大绑的云裳公主进来,魏长宁啧了两声,颇为感叹。
“我说云裳公主,你也在我这儿逃了三次了吧。你可不可以有点本事,不要每次一逃就被抓回来。”
宋文南拿掉云裳口中的布条,她立刻便骂个不停,“魏长宁你卑鄙无耻,要不是你上次杀了我所有暗卫,你觉得我会孤身一人吗?”
她又用恶狠狠地语气威胁魏长宁,“羌芜皇宫马上就会发现我不见了,到时候你们魏国就是谋杀公主,而你魏长宁就是蓄意破坏两国邦交!”
又来摆羌芜公主的架势,魏长宁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劝道:“既然是流亡到魏国,就不要再强撑面子了。”
“若我猜得不错,羌芜新皇应该是与你有仇吧。”
云裳面色不变,她奋力挣扎喊道:“他是我皇兄,我跟他有什么仇!”
“那为什么堂堂和亲公主的护卫只有十几人呢?是不是……都死在了路上啊。”
魏长宁拿出云裳给的和亲文书,盖的章是羌芜国印不错,可是却是上一任皇帝的。
“你皇兄应该是不同意让你嫁过来的吧,或者说是不愿意让你脱离他的掌控之中。”
最近事务实在多,加上云裳一直被老老实实关在后院,她便没有多费心思在她身上。
今天细细想了想,竟发现了极有趣的事情来。
“我第一次见你,你便死皮赖脸要跟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是为了躲避追兵吧。后来随着我的马车出了城,你便觉得安全了,便想要逃出去。只是你没想到,你会走不出去吧。”
“去找段家应该是你那位父皇告诉你的吧,只是你没想到段家倒戈那么快,先皇刚死,他们便又勾上了新皇。”
听到此处云裳已是冷笑连连,她感觉自己如今浑身赤裸被魏长宁肆意打量。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硬撑着说:“你既然都知道了,干脆杀了我便是了。”
“我杀你做什么?”魏长宁挑挑眉,她意味深长地对云裳道:“好吃好喝供着你那么久,自然是有你的用处。”
她轻蔑地分别扫了一眼云裳和吴晚晚,仿佛在嘲笑她们的无知。
“死人永远最听话,我魏长宁活到现在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留下你们,不过是有你们的用处罢了。”
“宋参将,你亲自看守她们。”魏长宁轻轻道:“留着命就行。”
“殿下!”
侍卫携剑匆匆赶来,“魏曜攻城了!”
魏长宁眼神一凛,将这两个麻烦鬼扔给宋文南后便赶往城门。
她登上城门便见孟远道站在上头,他背影高大,太阳映衬着,显得格外孔武有力。
城墙下听得厮杀声,城墙上倒有些安宁。见她来了,孟远道步伐匆匆却面带喜色。
“殿下的方法果然好,前面陷了许多攻城士兵,后头又有精锐厮杀,中间群龙无首,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魏长宁探头去看,数不清的尸体交叉掩埋着,城墙上的箭矢一刻也不停歇,错落尸体堆叠着,渐渐成了一座小山。
后来的人踏着尸体,也渐渐爬上城楼来。
“放火箭。”
大包大包的石灰粉自城楼撒下,有些迷了眼,有些呛了喉,还有些并着带火光的箭矢直直射入胸膛。
石灰已洒,箭矢将尽,魏曜的大军却如数不尽的蚂蚁,一个又一个接着上来。
“殿下,我们虽损了魏曜许多大军,可他毕竟有十三万之多。”
魏长宁攥紧拳头,紧紧盯着城墙之下的局势。她在等,等宋祁带着秘密大军赶来。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她对孟远道说:“段家的援兵今晚一定会到。”
黑夜幕帘重重,明月以火光为衣,江水又以血色为袍。
马蹄踏来,人影攒动。
嘈杂间瞭望台的士兵大喊道:“段家的军队来救我们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句话起了作用,打了半日也未停歇的魏曜大军居然离奇地退了下去。
众人心中喜悦难掩,更有小兵争着下去开城门迎接大军到来。
魏长宁面色凝重,她对孟远道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开城门。”
援军已到,岂有不开城门之理?
孟远道心中不解,却仍吩咐了下去。他刚要问个明白,便见段家那位领头的先开了口。
“我段家大军已至,长公主为何不开门?”
第55章 落幕 “不追残兵,赶着进城做什么?”……
为首的便是段家现如今的掌权人,当年也是赫赫战功的将军。
胡子虽半白,可是脚踏马鞍,英姿却不减当年。
“本殿下还想问问段将军不先追残军,反而急着进城做什么?”
段老将军冷哼一声,要说一开始他还真没把这位和他儿女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