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气愈热,如若不是特别正式的场合,他习惯选更轻薄休闲的西装,颜色也更浅一些。
这样一看,许颜窒闷了一路的心情,突然好了几分,自己给他找理由——他大概今天是真的有事处理。
客厅依旧宽阔得过分,许颜匆匆扫过四周,这里的一切和五年前相比,似无一丝一毫改变。她很快走到他面前。
两人隔着半臂距离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先说话,气氛一时间安静得有一点怪异。
许颜心里不是滋味,曾经的亲密爱人,经历了吵架分手冷战,不过一个月的分别,再正面相对,彼此间竟就生出疏离遥远感觉。
她垂眸,鼻端條的一酸,回想分别四年那次再见,好像都不如此刻来的伤感艰难。果然,恨意很多时候是味良药,对付自欺欺人的病根尤其奏效。
委屈的心一寸一寸,她又想哭了。
许颜隐忍的吸了下鼻子,罗钊问:“吃饭没?”
她抬眼看他:“东西呢?”
“哭过?”
她轻轻摇头:“东西呢?”
“累了没?”
“……”
“这些天一点儿没想我?”
罗钊手抬起来,想碰她眼睛,她头一偏,精准躲过。
“我不是来跟你聊天。”许颜顿两秒,声音冷漠里带着几分烦躁,“问你东西呢?”
“如果不是为了那段视频,我请不来你,是吗?”
罗钊目光沉静的盯着她,语气是只想要个回答的平和,许颜心说不是,开口却是肯定:“是。”莫名其妙又加一句,“既然分手了,就应该断干净。”
听她这样说,罗钊瞳孔缩了下,下颌紧咬,整张脸都冷下来。
许颜话出口就后悔,一时间心虚慌乱,不敢直接和他对视,垂眸看着他下巴,有一种想抬手将那处锋利揉得柔软的冲动。
她忍着没动。
罗钊的声音悬在她头顶,冷冷落下:“我这几天一直在等你解释。”
“罢了,你都让霍观潮进家门了,也没什么好说。你走吧。”
这就是他等解释的态度?他自己已经解读完了,不相信她,等她解释是假,等她来质问奚落才是真吧?
许颜心头气得要命,又堵又涩,脸上却带上笑,看着他说:“罗总说的都对,看到的也都是真的。这次算我欠您人情,你把东西给给我,我马上就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去找霍观潮,他厉害,让他帮你解决。”
“你……”
罗钊说了这句话,再不顾许颜反应,转身就走,他步履很快,方向是卧室。许颜跑过去,从后扯住他衣服。
他迈步向前,她拼命不放,手滑下,又抬起去抓,几个回合,他衬衣下摆都从裤腰里扯出来,。
“……”罗钊气得转身拍她手,“许颜,你跟我耍什么无赖?”
“对不起。”她红着眼睛看他,泪就在眼角,声音压抑:“罗钊……。”
“算我求你。”
罗钊是真恨不得将她摁在沙发上,一顿好揍!
跟他解释很难吗,说她跟霍观潮没关系很难吗?
他在她心里就这么不体面,不讲道理,不近人情,气量小,没风度?为出口气,威胁她,刁难她?每次想他都往及格线以下估计,从来没有伟光正过。
什么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还求他?他对她的好,她是一点都记不住。
罗钊越想越气,太阳穴突突的,浑身细胞都叫嚣着要摁倒她。
“东西在徐严那里,楼下去找他。”
他忍下那口气,按住她仍旧揪住他衣服的手,用点力拉开,转过身,一步步走进房间。
门是静音的,关合间基本没有声音,许颜看着严丝合缝的门缝一会儿,才如梦方醒般走去电梯。
徐严见许颜一个人下来,表情微诧,听她说了要求,沉默几秒才小心翼翼说:“记录罗总早给警方了。许总,罗总没跟您说吗?他从知道许先生出事一直在想办法,李总那边也是他先发现的。他和我从中午起一直守在警局,叫您过来的时候,许先生也被他经纪人接走了。”
许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條的发虚:“你说什么?”
徐严张张嘴,正要说话,夏至从车里跑过来,激动得两眼晶亮。
“许总。”她一手掌着手机,另一只手手指扣着屏幕,急切说:“最新的警.情.通.报,是报案者自导自演的诬陷,证据都放出来了,许隽没事了。”
许颜木讷的看着她嘴巴张合,明明每个字都听清了,却怎么都进不到心里。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茫然间,她摸出手机,拨入熟悉的号码。
“姐。”那头男声温和,带着股兴奋和不易察觉的担忧,“你睡醒了?”
“小隽,你在哪里?”
“家里,刚洗完澡,你吃饭没?”
“……”
“对不起,姐,让你担心了。我刚给爸打了电话,多亏罗总,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非跑来找你不可。”
“罗钊去找爸了?”
“他没跟你说?也亏罗总想得出来,这两天不学校考试放假吗?他不知道上哪儿找几个棋艺高超的老头,说慕名来找爸切磋,将爸堵在家里下棋。我打电话过去,他下得正抑郁,说怎么都下不赢人家,今天才赢了一盘,没说两句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