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蔚被扶上床,十几分钟后,医生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什么大碍,就是不要再让病人受刺激了。”
“谢谢你,医生。”
蒋柔送走了医生,有几分责怪又有几分心疼地看着自己丈夫:“工作上的事,难道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吗?”
迟蔚闭着眼,头疼得很,根本不想搭理蒋柔的话。
脑子忽然闪过车祸的画面,迟蔚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他睁开眼皮,问了句:“查到车祸凶手了吗?”
蒋柔叹了口气:“他自首了,醉酒驾驶,我不同意赔钱,目前律师在解决。”
迟蔚脸色难看又恼恨。
怎么可能这么巧?偏偏在他签合同的那天?
迟蔚想起对方说那块地皮已经卖了,心里就钝痛得厉害,那地皮包括的山脉里,可是有价值上百亿的稀有金属啊!
这个消息都是那个“组织”透露给他的,想通过他的手,以干净正规的手段拿下。
而且他签合同之前,那块地皮都无人问津,为什么他昏迷了这几天,就卖了出去?
迟蔚越想越觉得这车祸很可疑,他打开手机,查了西郊地皮消息,看到新闻上竟然是柯家买下了,他眸光登时凶狠得惊人。
好个柯家!
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上次因为“迟西瑶差点溺死”一事,迟蔚敲诈了柯家一笔,所以看到柯家抢了自己的地皮,迟蔚下意识便以为是柯家在故意报复他。
迟蔚眯紧眸子,杀意浓烈,但想到什么,忽然又冷笑一声。
天降几百亿,柯家现在只怕高兴坏了吧,只可惜,他们抢的,不是他迟蔚的生意,而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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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哥哥,就在前面了。”
迟西瑶回头娇甜地笑了声,手指不自觉撩了下耳边的头发,然后才推开门。
看到迟蔚醒了,迟西瑶也惊喜万分:“爸爸,你醒了!”
她像蝴蝶一样跑过去,扑在他身上,吸了吸鼻子:“爸爸,我好想你。”
若不触及利益,迟蔚心里还是十分疼爱迟西瑶的。
他拍了拍她的背,笑容有几分宠溺:“爸爸没事。”
迟蔚说完,忽然看见门口又走进了人,看清是谁后,他眸光一怔。
顾寒光将在路边店里买的水果放下,颔了下首:“蒋阿姨,迟叔叔。”
他站在阳光中,身影修长挺拔,容貌昳丽,举手投足间气质脱俗,卓尔不群。
迟蔚目光“贪婪”地打量了一眼,看了眼自己女儿,又看着他,露出长辈般温和的笑:“小寒,你是跟瑶瑶一起过来的?”
顾寒光“嗯”了一声:“替爷爷来看望你们。”
没有作多余的解释。
然而,这话却给了迟蔚几分希望,他心脏快速跳动了几分,欲.望的种子在他心里渐渐发芽。
迟蔚坐起来点,语气客气又希冀道:“那真是麻烦小寒你跑一趟了,叔叔没事。”
“上次一别,叔叔也忘了带你阿姨和妹妹去探望顾伯,改天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顾寒光还未说话,迟西瑶嗔了声道:“爸爸,簌簌姐姐今天就去看望顾爷爷了,我们一家人,干脆也今天一起去吧,正好和顾爷爷一起吃个晚饭。”
“迟簌去了?”
迟西瑶没说话了,看着顾寒光,顾寒光只好道:“爷爷想见见迟簌。”
迟西瑶在旁边小声撒娇,但声音却也可以让房间所有人听见:“爸爸,我也想见顾爷爷。”
迟蔚思量了一秒,便道:“那也好,如果小寒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跟顾伯说一声,我们今晚登门拜访。”
“好,我问一下。”
顾寒光当场打了电话给家里,没多久,他挂断,声音清冷道:“爷爷说欢迎你们。”
迟蔚松了口气,看向蒋柔:“小柔,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可是你伤……”
迟蔚摇头,目光透着一丝深意看她:“没什么大碍,去吧。”
这么多年的夫妻默契,蒋柔一眼便明白了自己丈夫有其他打算,不用想也知道是公司出了危机,需要顾家的帮忙。
她心疼地绞了下手指,还是起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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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气氛沸腾喧闹的赛车场,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
其他人欢呼叫喊,尤其看到疾速如风的摩托互相厮杀,险些丧命时,更是发出刺激兴奋的尖叫声。
只有花衬衫紧紧盯着3号摩托,在摩托差一点就冲下悬崖时,心都提起来了。
直到傅绝安全冲刺到终点线,花衬衫才急忙跑过去。
有些气急败坏地锤了下他手臂:“傅绝,你为了赢不要命了是吧?”
“你有这么缺钱吗?你知道你刚刚差点就没了!”
傅绝看他,漆黑眸光沉沉一片:“我缺。”
花衬衫一愣,才注意到今天的傅绝脸色好像很不对劲。
以往要是谁敢锤他,教训他,傅绝早就一拳头过来了。
而且脾气超级差。
可是这会儿,傅绝就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了灵魂,变得死气沉沉又冷漠疏离。
不会是家里破产了吧?
花衬衫心里嘀咕了一声,瞧见傅绝摘下头盔准备离开,拔腿追上去,试探问道:“哥,你怎么了?你家里出事了?还是你卡被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