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油烟街上个月新开了一家酒吧,听东子说还挺火,一直没去,今个晚上约一局?】
小小:【来!】
一一:【我不去,我要回家,悄咪咪偷看.jpg】
小小:【心痛,自从有了你家狗子,我都不是你最爱的人了。伤心.jpg】
下了班,唯筱和林子扬图方便,约在油烟街吃小龙虾。
烧烤的炭火烟气在架子上冒腾,在半空中形成一卷白色烟雾。煎饼的平底锅上发出“滋滋”的滚烫声,炒饭的铁锅下窜起一大串火苗,半空中冒腾着呛鼻的油烟气。
油烟街不长,唯筱以为还没到的时候,林子扬停下脚步,朝一个巷子口的拐角抬颚,“到了。”
顺着林子扬的视线往上看,唯筱看到那明晃晃“酒吧”两个字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
拧着眉,打量片刻,她扭头看向林子扬,脸上仿佛写着“这什么玩意儿”几个大字地开口:“这酒吧就叫‘酒吧’?”
“鬼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
唯筱再次看向那家的招牌,一整张招牌都是白底亮光,硕大的黑色方正字体的‘酒吧’两个字镶在一整片的白色LED灯上,与黑夜近乎融于一体。盯着望了一会,唯筱跟上林子扬的脚步,啧了声。“这老板要是想靠这种独出心裁吸引人流量,怕不是个傻逼。”
走进去,没有想象中的震耳欲聋,也没有任何重金属色彩,唯筱一言难尽地朝四周打量了眼,朝旁边的林子扬推了一胳膊,“清、吧?”
林子扬回头,面色与她无二。
两个人都是喜欢玩的人,清吧对他们来说,和图书馆差不多。
但来都来了,两个人也没有立马掉头走。
视线暗沉,但没有五颜六色杂乱的电子灯,边侧台子上架着一架子鼓,一女人坐在边上轻打哼唱。
歌不是脍炙人口的口水歌,是沉缓的抒情曲子,和架子鼓搭配在一起,竟然也没有令人觉得突兀。
眼下还早,傍晚时分。
底下坐着淅淅落落的几个人,安静得有些过分。吧台的调酒师顶着一头醒目的奶奶灰,手上抛着花生米,时不时朝台子上的女人不怀好意地吹个口哨。
处在其中,有点另类,像是与这个带着点装逼咖调的酒吧格格不入的流氓。
林子扬坐在卡座上盯着台子唱歌的人看了半晌,抿了下唇,有点不耐烦地挑眉朝唯筱看过去。
“换个地儿?”
“走,去京盛胡同玩两把。”唯筱还没站起身。
一个穿着便服,长得还有些稚嫩的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走过来,停在他们座位前面。林子扬和唯筱抬头看过去,男生带着点不好意思看向唯筱,边腼腆地笑边摸后脑勺。“那个,打扰一下。我周哥说您拿了他一件衣服,能麻烦您把衣服还一下吗?”
周哥?
林子扬朝唯筱瞅了会,表情微妙。
没等唯筱反应过来,小男生极其不好意思,又认命地再次说出口:“我哥说……”顿了顿,他颇为羞赧地僵硬着头皮往下说:“人和你不熟,那衣服和你也不熟。”
梁铭今天值的上半夜的班,刚刚进门走到吧台,瞧见周易宁在,顺手打了声招呼,多嘴了句,“哥,你穿个T恤晚上不冷啊?”
他就是顺口说一句,打个招呼,真没别的意思。但没想到他周哥还笑着应了声,不仅应了声,还说:“是挺冷的。”说完,他指尖在花生米上点了点,无奈地拖着口气,倚在吧台边上朝场子里扫了圈,“我衣服……”
梁铭还在等他继续说完,站在吧台里边的余哥看着台子上望都没望过来,骂骂咧咧抢了话:“靠,一个个的都有病,你的衣服是人民币啊,这他妈都错拿多少次了。”
周易宁笑了下,笑得有点无赖,“嫉妒?”
“嫉妒你妈。”余方假装犯了个哆嗦,又听到周易宁扯着唇角笑了下,没心没肺地回他:“我替我妈谢谢你。”
“操,滚犊子。”
合着余方也挺奇怪的。大学四年,走在路上,堵在周易宁面前告白的人数不胜数。这也没啥,这狗比的脸确实挺骗人的。
但是!
走在路上看脸也就算了!
打着幌子错拿衣服找机会说话的人,怎么就没错拿一次他的衣服?!
为着这事,余方好几次都故意把自己的外套和周易宁的搭在同一个凳子上。可!她!妈!这些女的还是没拿错过一次!
妈的,这狗东西的衣服是镶了屎是吧,这么好认。
想到就气不打一处来,“行了,梁子你赶紧去把那件镶了屎的衣服要回来。”
梁铭联想到过去一个月止不住来碰瓷的女生,瞬间心领神会。“好。”
这种差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现在碰到这种事,都有种驾轻就熟的熟练感。
把包往吧台上一放,梁铭顺着周易宁抬了下下颚的方向看过去,在心里回想了一下说过无数次的措辞,还是习惯性朝周易宁问了句,“哥,咋说啊?”
“就说,衣服上有屎。”余方不怀好意地朝梁铭挑眉,被周易宁笑着骂了句滚。“你就说,”顿了顿,周易宁往后靠,指尖轻点玻璃酒杯,轻嗤着一字一句说:“人和你不熟,衣服和你也不熟。”
梁铭下意识就应了声好,走了几步,又感觉哪里有点奇怪。还没想明白,他已经走到唯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