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乔乔点点头,接着回过头看向垂着眼帘的非台,“非台,多谢。
我要顺着心走了。”
非台抬起眼帘,眼中带着不舍,语气伤感道:“你若顺心走,预知的结局,便是你要承受的。”
“这样啊……”
秦乔乔笑了,毫不在意道:“与他一起,无所畏惧。”
涬溟心中又酸又涩,搂紧她道:“不论天命如何,我必不会令你收到半点伤害。”
“但愿你做得到。”
非台再次开口,此时他的眼眸溢出绿色光芒来,语气也变得僵硬:“我看到天帝醒来,你双翅被断……”
话到此处,他身体震一下,下一刻弯下腰就呕出一口血来,洒了一地,吓得秦乔乔瞪大双眸:“怎么了?
你可还好?”
说着话,就想朝他走过去,想去看看他伤势,但却被涬溟给拉住了。
涬溟看了看非台,道:“多谢。”
说罢,就搂着疑惑不已的秦乔乔展翅飞离。
洞内的非台看着他们离开,心底那死死压制着的酸涩奔涌而出,从来不知哭是何物的他,眼眶第一次有些湿润。
他喃喃道:“……
不愿见你死……”
而此时,涬溟带着秦乔乔直接飞离了南海龙族领地,直接进入魔域,到了魔宫。
因是黑夜,圆月也被乌云遮盖,秦乔乔完全没看清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样子,就被涬溟带到了一处极大的宫殿之中。
宫殿只有两颗发光的大珠子,中间一张雕刻华丽的床,其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光站着都能感到一阵凉意。
秦乔乔被放到地上,涬溟就扯开她披着的衣袍,手燃起火就把袍子给烧得干净,看得她直瞪眼:“我冷。”
涬溟伸手就想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手又放下来,拉着秦乔乔走到床边,扯过上面的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起来,然后看着被包得只剩下脑袋的她,才有些不自在的问:“可还觉得冷?”
涬溟越是不自在,秦乔乔便越是自在,她好气又好笑的歪歪头:“你觉得呢?”
涬溟却当真一般,伸手去摸她脸:“有点凉。”
话毕,他直起身来,说:“我让人再拿被子来。”
他说罢转身就要走,秦乔乔连忙挣脱开被子,伸手扯住他披风:“你给我回来!”
涬溟身体有些僵硬,缓慢的转过身去,目光在秦乔乔身上游动,就是不敢对上她的眼眸,秦乔乔看得有些无奈:“刚刚打打杀杀的想带回我,现在怎么一幅不敢见我的样子?”
涬溟眼睛一动,低声道:“你会不愿见我。”
“你过来。”
秦乔乔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下说,你这样站着,我与你说话,头仰得好累。”
心中忐忑的涬溟是一句话一个指令,有点儿唯唯诺诺的坐到秦乔乔身边,紧抿着唇,就是不主动说半句话。
秦乔乔看着他这副‘你如何认为都好,反正都是如此了’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她看着他露在衣外的满是伤痕的手,伸手覆到他手背上,然后下一秒就被他反握在手心中。
“你的事,我知晓了些。”
秦乔乔与他拉着手,拉着好一会后,才轻轻的开口说话。
涬溟心中颤抖,却努力压抑着,甚至撑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哦,是吗?”
接着还辩解道:“我虽未与你提起过,但也从没骗过你。”
听到这样有些耍赖的话,秦乔乔被气笑了:“哦?
这事你还没错了对吧?”
“是错是对,都无所谓!”
涬溟偏头与她对视,然后霸道的将她抱进怀里:“无论如何,你、你都不可能离开我身边半步!
是错是对又有什么干系?”
秦乔乔深吸了口气后,怒呵:“涬溟!”
涬溟身体一抖,没有动作。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乔乔甩开他抱着自己的手,从床上跪坐起来,伸手去扯他领子,“跟我说句抱歉,把自己的事主动告知于我很困难吗?”
涬溟第一次看到强势起来的秦乔乔,一时间有些发楞。
“你瞧瞧你现在着副样子?
一幅你说罢,你做吧,反正我都不想解释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说清楚!”
秦乔乔怒视着涬溟那双金色眼眸,“若是我不坚信着你,若是我对你的情意有半分动摇,看到海边那一幕,我此时此刻已经对你产生恐惧了!
而你是不是也打算强掳了来,也不开口解释半句?”
涬溟看着满是怒容的秦乔乔,忽然觉得她可爱至极,抬手摸她脸:“可你……
依旧信我。”
“不信!”
秦乔乔怒气冲冲的驳了回去,松开抓着他领子的手,气哼哼地转过身去:“谁要信你这个混蛋!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让我猜,什么都不说……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安吗?
被带你龙宫时,我多怕自己成为你的拖累?
你倒好,一见我就凶我,什么也不说,又要我去踩……”
越说她越觉得委屈极了,刚刚在非台面前不好意思留下的眼泪,此时吧嗒吧嗒的掉下,她抬手去抹泪,抹得手都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