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铁一怔,拿起种子瞧了瞧,“酿酒草药?种这玩意干什么?”
方芳解释:“三叔,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娇娇现在是我们供销社白酒加工点的酿酒技术员。”
“以前的庄师傅不干了?”方铁看了林娇几眼,“智娇同志还会酿酒?”
“还会酿酒?特别会酿酒!具体情况二叔比我更清楚,这几天美的都要上天了。”
方芳直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悠闲道:“娇娇可是市办指定的酿酒技术员,我听说什么检测都过关了,这是跟我关系好,才想着咱们公社,你要不干,以后可别后悔。”
林娇补充道:“方铁叔,这种子你可以尝试种三分地,两个月就能长出来,到时候供销社肯定高价回收。”
“哎呦,三叔,你还犹豫什么,三分地,巴掌大,种了又怎么样,你再犹豫我就生气了,你要不同意,我回家找我爷奶去。”
方芳一瞪眼,方铁立马举手:“行行行,种种种,就种后面。”
林娇将智文拉过来,“方铁叔,草药需要种植方法,我让智文每天过来帮忙种植。”
方铁一愣,“还专门派个人过来?这里多苦啊。”
方芳拿着一支笔在手上转圈,“三叔,人家都把亲弟弟送过来,足以可见对草药的重视程度,你今晚打个电话给二叔,就什么都明白了,娇娇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放咱们这种的,人家又不是没有地。”
方铁拆开种子瞧瞧又闻闻,抬头道:“那把草药留这,明天咱们开始种。”
林娇长舒一口气,与智文对视一眼,朝着方芳感激一笑。
离开农场,夕阳西下,余霞铺满天际,淡红色光辉染晕了路旁的杨柳树,黄昏恬静,美轮美奂。
方芳要骑车回村里看望爷奶,林娇两人骑着往家里赶。
等到了公社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有一丝月光洒下,照亮前路。
林娇蹬得飞快,骨子里有股劲在,路已经完全记熟,知道前面有坡,就站起来使劲蹬,加快速度,借着冲力直接越过一个又一个坡,根本不用智文下车推。
进村时比以往省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等到家门口坡上时,林娇才伸腿跨过斜杠停车,喘气道:“下车吧,智文,蹬不动了。”
智文下车接过车头,看着大姐正在用袖子抹汗,酸涨从鼻尖延伸至眼眶,今天都是为了他才搞得这么累,哑声道:“大姐,我一定会让沈翰迟老先生收我为学生。”
林娇一怔,“怎么又提起这个,好,你加油,持之以恒。”
智文默默点头,挺直背脊推着车上坡,月光洒在他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你真是疯了!阿通,你原谅百灵,我帮你打她!”
经过一间屋子,窗口突然传出吴海茹的声音,还有百灵的哭声,林娇放缓脚步,耳朵不自觉竖起来。
“妈!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有那样禽兽不如的想法,你还让我跟他过一辈子?”
“啪!”
响亮的巴掌声让智文都停了下来,林娇微皱眉头,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吴海茹怒道:
“你在说什么浑话!阿通不是说了是替我出气,你对外没用,帮不上一点忙,还敢在这胡说八道?!”
“我都说了多少遍,不要跟她走的太近,女人只有软,男人才会喜欢,才能留得住男人的心,她那种粗鲁性格,迟早被男人抛弃!”
百灵声音委屈: “妈!你别在背后说人坏话,他真的有那种想法,你相信我!”
“你不相信自己男人讲话,相信外人胡说?!再敢乱说,看我不打死你!阿通你先进去,我来教训她。”
虽然感觉是跟她有关,但没指名道姓,再说重点好像是郭通做了什么事,被百灵看到了。
而吴海茹却一个劲狡辩,不相信女儿,还不停的打女儿。
屋子里声音变小,林娇皱着眉抬步往家走。
刚进门,就发现记工员许风帆和林智兵坐在堂屋,爷爷面色严肃,智思看到她回来,瞬间眼眶湿润,喊了声大姐,就冲过来抱住她。
林娇讶然,搂住大妹的背,从未见过这丫头露出这样说不出道不明的神色,既委屈又羞愤,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智文停好车过来,两条眉头紧紧皱着,沉声问:“怎么了。”
屋里林智兵传来声音:“娇娇,今天这么晚回来。”
抚了抚智思的背,将她轻轻推开,低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姐,大姐帮你出气。”
智思面色沾满泪水,摇摇头,“就是有点委屈和恶心,见到大姐没忍住。”
“恶心?”林娇心底骤然一跳,想到刚才百灵的话,急忙道:“郭通?!”
智思一怔,双眼被泪水洗得清澈明亮,眼底有一丝难言的委屈,点点头道:“今天放学回来,他在大桥头拦住我,还伸手想摸我胸口。”
大妹话音刚落,林娇瞬间生起杀心,杀意控制不住从眼神泄露,双眼被怒火涨的生疼,眼神却又变得死冷,呈现两极化。
智思突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感受到大姐冰冷刺骨的眼神,还有旁边呼吸加重转身就要走的二哥,急忙拉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