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探，几乎耗空她的异能，但看到的东西也多过她得想象。
顾郁泽一怔，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关于这个，你我一直知晓的，在认识她之前就知道的不是吗？我在明知的情况下，还是与你走了这一步，所以你觉我现在有必要回答你这个答案吗？”看了曹敏一眼，他又道，“我在乎她之前爱过谁，我只在乎她今后属于谁，没有到死，谁能知道这辈子到底是过得好还是不好呢？”
“顾郁泽……”曹敏慢慢开口，“如果我告诉你，她来自另外的世界，之所以爱上白彦与他一道厮守，乃是因为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白彦，第一个保护她的也是白彦，所以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也是白彦……这样说，你的心中会不会好受一点？”
顾郁泽睁大眼睛看着曹敏，不可思议的开口：“她，她来自另外的世界，这个世界以外有另外的世界？”
“末世前，有一种手术，可以消除一个人的部分记忆，让她不记得最近的事情……”曹敏再次开口，声音缓慢，吐出来的话语还是一语惊人，“正好这个手术，我会做……”
“可以让人忘记过去？”顾郁泽看着曹敏许久，见她眼神坚定，想到她从不开玩笑，虽手段不光彩，信用却一直坦荡，知道这次的她也不是在开玩笑，又把目光注向了他腿上的唐若。
此刻的唐若很安详的躺在他腿上，无暇的清纯的睡颜如同一个无知的婴儿。
这样的姿势让顾郁泽一瞬间有轻微的错觉，这个唐若一直是属于他的，从头到尾，从末世前到末世后。
“让人忘记过往的记忆？”顾郁泽伸手，轻轻摸上唐若的脸：“如果……你一睁眼，第一个看见得是我，与你一起在末世中努力生存下来，彼此相守的另一半会不会就是我？”如此的诱惑，像一道火，燃烧了顾郁泽所有的理智，唾手可得未来与爱情让人如何放手，讲到这愿望，他的声音居然带了一丝颤抖，“让这一切重新开始，让命运重新轮回，好不好小若……让我们在一起，这才是你真实的记忆。”
一个低头，看见了自己握着的纤细手上有一个闪闪发亮的白金戒指。
顾郁泽抿了一下嘴，抚上那无名指，抓着这细白的手指把玩了几下，把戒指缓慢的摸了下来。
拿在手上看了看，轻薄一笑，把它扔在了车窗外。
毫不犹豫。
今天早上在看见白彦与她十指交扣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戒指非常的扎眼，如今一扔，果然顺眼了很多。
好像记得，她右手还有个戒指……
顾郁泽抓起唐若的另一只手，同样除下了她无名指的戒指，连带手上的情侣表都一一除下，扔出了车窗外。
接着，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条七彩的白金手链，仔仔细细的给她戴了上去。
七彩的宝石在细白的手腕上异常显目，大小都是刚刚好。
这条手链是他在h市第一次见到唐若之后，在一个商场里看到了。
只一眼，他就觉得这个璀璨的宝石手链一定适合他见到那个仙女，每天他都带在身上就等亲手给她戴上。
以前，每天想着要多努力才能得到这个人。
如今，这个人就在自己的怀中，就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
未来，自己与她可以摈弃前嫌，茫茫人海浮云落日中永度一生。
而后，他抱着唐若，抬首看曹敏，静静看着她，语气中带有一丝期盼与前所未有的大方：“说吧，要我如何交换这次手术。”
第376章 又到旋转壁炉前
曹敏沉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一一做完这一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笑得越发薄凉：“这个世界真是好，一切的东西都可以标价出售买卖，都可以利益等价交换。你说，白彦与唐若的爱情可以用金钱交换过来吗？”
顾郁泽知道曹敏是嘲笑自己的毫无底线与她的利益相交。
曼声一笑，他道：“曹博士应该知道我一直与你交易是为了什么，至于那白彦与唐若的爱情能不能用金钱交易我不知道。现在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未来，没有那白彦任何事情了，不是吗？”语气一顿，还是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所以开价吧，你要我拿什么跟你交换这次手术？”
曹敏抬头看他，沉默的对视片刻，噗嗤一声笑开：“对，你说的对，你与唐若的未来没有白彦什么事情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锲而不舍的，真的，因为你的锲而不舍让我看见了原来卑鄙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
顾郁泽与曹敏交易这么久，称不上朋友，但绝对称得上知己，知己知彼。
都是千年的狐狸，两人演起聊斋也是信手拈来。
“卑鄙也好，卑微也好，都是为了得到她而已。”顾郁泽扯开嘴角，愉悦的笑开了，“与姑娘吃饭逛街看电影谈恋爱，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上床么。那么我们换种方法，去威胁欺骗甚至绑架她，最终的目的也是可以得到的。我只是知道卑微的方法得不到，于是换了种方法而已，曹博士与我半斤八两，何必与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多此一举。”
“吃饭逛街看电影谈恋爱原来等价于威胁欺骗绑架……”曹敏听见一种新的价值观，“这真是拙劣的自我欺骗，你的爱情呢，可以用绑架代替了？”
顾郁泽转首看腿上的唐若，许久，声音轻缓道：“我只知道，不放手的，才叫真爱。我也不是美人鱼，做不到自己什么也不做，亲眼看着王子与她真心相爱，自己变成泡沫……其实，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这样绝望的世界里，只为活着而活着，好像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