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蓝？”他嗓子略紧。
“兰花的兰。”女孩说。
“本名叫什么？”他沉声问。
“李秋曼。”女孩回答。
“曼曼多好听，叫什么兰兰？！”魏老板幽幽道。
“谢魏总帮忙改名，我以后就叫曼曼了。”女孩顺从道。
她望着魏老板，看似清纯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奉承和物欲。
“我就喜欢聪明人。”魏老板说。
他看起来很开心，但是眼中却并无笑意。
顾先生靠在沙发里，面沉如水稳坐不动。
“一个都没看上？”魏老板挑眉。
“我不是你。”顾先生说。
“老这么装，有意思吗？一把年纪了，还搞的跟个雏儿一样！方经理，咱们这里有没有相貌艳丽的姑娘？”魏老板问。
“有！”方经理飞快道。
“皮肤得白，高挑点，眉眼要秀气，最好淡妆，下巴略显圆润……给我们顾先生按照这个标准来就行了！”魏老板说。
“是，两位稍等！”方经理连忙带着其余人离开。
魏老板是性情中人，很快就与曼曼打成一片。
顾先生坐在旁边看着，觉得挺没意思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即便员工里面有仙女下凡，他也坚决不碰。
至于苏明月，那纯粹是个意外。
“我觉得，咱们两个完全可以身份互换，你觉得怎么样？”魏老板问。
“我怕你年纪轻轻就精尽人亡。”顾先生说。
“这就是爱情，爱一个女人就给她全部，虽死无憾！就不信换成苏明月，你还能把持得住！”魏老板给自己找补。
“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顾先生底气十足道。
昨晚，苏明月上赶着贴，他都严守底线没动摇！
顾先生这边刚刚挺起胸脯，方经理就另一个人进来了。
对方一露面，顾先生就愣住了，魏老板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女孩二十四五岁，看上去苏明月成熟些。
眉眼五官还有那颗痣，竟跟她有五分相似！
“丑人各有丑法，而美人则总是类同……这个，总该是你的菜了吧？”魏老板感慨。
“阿诺，一定要好好招待顾先生！”方经理连忙说。
“我跟曼曼去隔壁，你们在这儿慢慢聊！”魏老板主动起身。
很快，包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顾先生……”女孩怯怯开口。
“坐吧！”顾先生淡然道。
女孩在他旁边坐下，中间隔着二十公分距离。
“顾先生您要喝酒吗？”她谨慎询问。
“不喝。”他拒绝。
他打量着女孩，眼神毫不避讳。
女孩很快羞红了脸，但还紧紧盯着他的脸。
“来这里多久了？”顾先生问。
“一个星期。”她说。
“觉得怎么样？”
“很好……”
接下来，顾先生又她怎么看待会所的制度，以及有什么建议。
好端端一场艳遇，愣是被他发展成了员工会谈。
最后，在他的注视下，女孩战战兢兢地离开。
而魏老板，也悻悻独自折返。
“你不是吧？”他很震惊道。
“我没兴趣。”顾先生困惑。
“靠！”魏老板在他对面坐下。
顾先生打量他，眼中慢慢浮现出讥讽来。
“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他问。
“……”
这个能让所有男人跳脚的问题，魏老板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什么时候的事？”顾先生正色。
“从苏明月那里探听到蓝柔时日无多开始。”魏老板黯然道。
“看了么？”顾先生问。
“嗯，说是心理障碍。”魏老板说。
“那你还跑到这里浪？”顾先生鄙夷又同情。
“……我不甘心，还想再试试。”魏老板闷声回答。
可怜的家伙，谈场恋爱而已，整个人却从此萎了！
“你呢？”魏老板反问。
“每天早上一柱擎天！”顾先生骄傲道。
“那女人和苏明月挺像，关掉灯估计也瞧不出什么区别，怎么让她走了？”魏老板困惑。
“我从来不用盗版。”顾先生说。
“……”魏老板黯然失神。
“我觉得，你才应该找个高仿的蓝柔来缓缓。”顾先生说。
“我的最后一个女人……是绝版。”魏老板呢喃说。
他谈过很多次，好几次都给人感觉很难过。
但是这次格外不同，顾先生能感受得到。
他起身，拍拍对方的肩膀。
“太晚了，回家吧！”
回去之后，顾先生想了很久。
他很庆幸，苏明月身体健康。
不像蓝柔，决绝离去，连个重来的机会都不给魏永南留。
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事业有成，或许……也该谈个正经的恋爱了。恋爱什么味道，顾先生已经不大记得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幻想太阳底下冰淇淋的味道……
苏明月冲他毫无城府的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悄然间，仿佛整个卧室气息都跟着甜起来！
苏明月得知顾先生撤诉之后，首先反应不是开心，而是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