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秦书皱了皱眉。
淡淡的红酒香弥漫在鼻息间。
“刚成年就这样肆无忌惮。”温玠寒有些无奈：“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看来也送不出去了。”
他说着，松开她的脸，伸手将安全带扯下给她扣好。
‘咔嚓’一声，安全带扣实。秦书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睫毛缓缓眨了几次，睁开了眼睛。
有些迷茫。
温玠寒停下了起身的动作，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睡吧。”
秦书又渐渐地闭上了眼，没一会儿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睁开，愣愣的盯着他的脸。
温玠寒：“不睡了？”
她难受的扯了一下身上的安全带：“勒。”
温玠寒将她的手拉住，安抚的拍了拍：“要坐车，忍一忍好不好？”
“我不要坐车。”
她说着眉眼轻垂，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温玠寒神色松动了些，立马将安全带给松了：“难受？”
秦书点头，喃喃道：“不舒服。”
十分软糯，和平日里故作平静的样子差距很大。
温玠寒好笑的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书书怎么样会舒服点？”
秦书吸了吸鼻子，盯着他的眼睛一下子似乎有光：“吹吹就好了。”
将手伸到他的唇边。
明明是喝了酒的不舒服，却一脸期盼的想要被吹手。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联想到了什么，神志这样的不清晰。
温玠寒盯着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托着她的手，像是对待珍宝似的在上面轻轻吹了两下。
声音暗哑：“舒服点了吗？”
“嗯。”
秦书极其认真的应了一声，很是乖巧道：“谢谢。”
“那就好。”将她的手放好，他又低声问：“那现在可以坐车了吗？”
“好。”
“乖。”温玠寒忍着笑意，将安全带又拉回来，一边帮她扣好一边问：“书书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话，原本乖巧的秦书眼眶一红，摇头。
“不舒服了？”温玠寒好脾气的握住她的手又吹了吹：“书书好点了没。”
秦书咬着唇，也不说话，只是摇头，那眼眶似乎更红了点。
他点了点她的眼尾，哄道：“不哭。不想坐车我们就不坐车。”
温柔的关怀声无孔不入，压在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像是被人打开了阀门。
盯着眼前的人，秦书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讨好般蹭了蹭：“我不想回家。”
她的动作突如其来，又很亲昵，丝毫没有防备心。
温玠寒怔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给她顺着头发：“书书为什么不想回家？”
思路一下子回到了在活动室那次。她提到父母时候难过的样子。
秦书脑袋很晕，听到他问为什么，明明心里很难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为什么难过。她偏着头盯着他的眼睛，努力想理由。
温玠寒将她的脑袋托起来：“那……”
像极了诱拐小朋友的人口贩子：“跟我回家好不好？”
两人的脸离得十分的近。
秦书看不清他，努力的眨了眨眼也看不清，脑袋被他托着又挣脱不开。
只是他的声音却让她极其的熟悉。
瞥了瞥嘴，不太高兴本能的脱口而出：“我不要跟你回家。”
“不要和我回家？”温玠寒将自己的脸拉远了些，四目相对，见她眼神一直不聚焦，又努力聚焦想看清他的样子：“为什么。”
“不要和我回家。是书书不想，还是书书害羞了？”
即便是头脑不太清醒，害羞两个字依旧戳中了秦书心底的敏感点，她皱眉，烦躁的将他的脸推开，嘟囔道：“我生你气了，不要和你回家。”
像极了一个发小脾气的小女孩。18岁，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温玠寒好笑的将脸又凑到她的面前：“为什么生我气？”
秦书没回答，脸转了个方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座椅上。
“恩？”
温玠寒屈指在她的脖子上挠了挠。
秦书被他弄得不耐烦：“我不想告诉你。”
秋日的阳光不晒人，露天停车场的周围种满了银杏树，微风一吹金黄色的树叶洋洋洒洒的掉下来看起来舒适又温柔。
见她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既不想坐车也不愿回家。温玠寒略微思索了一下，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走到银杏树下找了一处躺椅，自己坐下后将她抱在身前。
车内的光线没有那么的充足，忽然到了外面，直面秋日的阳光，秦书很不习惯的半眯着眼睛。
温玠寒伸手帮她挡住阳光。对上她迷茫的样子，他的神色比这秋日的落叶还要温柔，语气里带着些诱哄：“书书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好不好。”
那种被尘封在心底的不开心像是突然被人打开了阀门，秦书神情低落的侧着头：“不能说。”
“不能说？”温玠寒耐心的等着她的眼睛适应光线：“可书书说了为什么生气，我以后才不会惹书书生气。”
秦书躲开他放在她眼前的手，对上他的眼睛，也不说话。
温玠寒：“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