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太过冷漠。
梁心艾拧了拧气息，皮笑肉不笑的称赞：“殷总果然爽快人。”
殷执依然没抬头，嗓音没什么温度，“你布局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个结果。”
“殷总太高看我了，不过是恰到好处。我相信殷总比谁都更想结束跟梁心艾这层关系，所以我们是互利互惠。”梁心艾还算镇定。
“你很有信心。”殷执嗓音不含一丝温度。
梁心艾心猛然咯噔一下，双眸紧紧凝视对面认真批阅文件的男人。
倘若能借助殷执力量扳倒梁军平轻而易举。
当初她的计划是等几个月后再反跳出来跟殷执谈判。谈判条件她可以作证梁军平找了替身代替她，她很清楚殷执答应联姻的原因，她出面揭发梁军平，对殷执只有好处，一举两得，但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她这次回来确实抱着足够信心到来，因为秦念。
殷执跟她一样都想要结束这层虚设的关系，甚至殷执更希望。
殷执喜欢上秦念，是意外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试想那么一个鲜活灵气又聪慧可人的女孩，放任谁不喜欢。
她一个女人都欢喜不已，何况一个正常男人。尤其是殷执这种在商界游刃有余的男人，见过了种种诱惑与残忍阴暗，身边忽然有了无尽的光源，怎抵得了他那颗想要靠近的心。
现下，殷执突然这么平静地问了她一句，她猜不透殷执的想法了。
梁心艾的心紧拧，平放双膝的手微微卷拢。
“不管你处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该去找秦念。”殷执骤然合上文件，抬头。
梁心艾这点压得很正确。
从他知道小家伙不是梁心艾那刻开始，他无时无刻都想结束梁心艾这段关系，但更不想让小家伙受伤。
她小脑袋转得快，爱多想，肯定以为是他故意以这种方式戳她的小马甲，必然难过坏了。
他想她每天都软绵绵的在他面前撒娇，想看她一双眨巴眨巴的眼睛，想看她狡黠中的那点小得意。
而不是拉黑他，跑得远远的。
小家伙看上去软萌可人，实则气性大，性子很倔。
不好哄。
梁心艾毫无征兆的和殷执的眼神在空中相碰，他的眉梢之处尽显冷漠，眼神比他的言语还要锋利。
直戳她的心脏。
梁心艾定了定紧拧的心脏，牵了牵唇角，故作镇定，“我认为这样的情况，她回港城更好。”她接下来将和梁军平正面对抗。那些媒体最爱捕风捉影，秦念在这里会受到无妄之灾。
“你吓到她了。”殷执冷声道。
“......”梁心艾。
殷执没什么温度的深眸依旧平视梁心艾，冷声开口，“你真将小家伙当做过朋友，真在乎过她的安危，就不该利用她对你的信任来达到你的目的。”
殷执能知道她跟秦念是朋友，梁心艾并不奇怪。
在他知道秦念不是她那天开始，这个男人大抵都将这一些摸得一清二楚了。
她意外的是，殷执这种淡漠的男人也会在外人面前不由间透露自己内心的一些轨迹。
‘小家伙’
她明白是殷执对秦念的溺称。
他的整句话都是没什么温度的，唯独‘小家伙’三个字是柔情动听的。
听完殷执这番话，梁心艾眉心染了一抹暗伤，她想到了秦念那句话，‘当然这仅限于我对你的信任，将你当做过朋友。’
秦念对她很失望，她明白。
尽管秦念说了，不在乎，玩得起。
她也明白，她们的友谊仅止于此。
“在这点上，作为个人来讲，我是感激你的。”殷执淡漠地嗓音是诚然。
不然，凭他跟秦念父亲的关系，只怕这辈子他也不会去了解秦家人，更不可能遇不见秦念。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将来对她的了解，也仅限于她是闻羡野的未婚妻。
提到闻羡野，
殷执心口钝疼。
梁心艾离开之后，司唐进来。殷执一摞文件倒是看完了，似乎面色不佳。
不用问司唐也能琢磨出来，梁心艾来找殷执的原因。
殷执和秦念之间，捅破了这张纸也好，只是梁心艾这个方式多少有些残忍了。
对秦念残忍，对殷执更残忍。
殷执那点心思同为男人他懂，想要慢慢地让秦念习惯他的好，离不开他，合约到了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结果，人还没喜欢上他，又给吓跑了。
恐怕小姑娘这会儿恨透殷执，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等秘书把一摞文件换成了新的文件离开，司唐问殷执，“你有什么想法，什么时候动身去港城？”
这刀山不上也得上了，岳父哄不了也得哄了。
*
秦念和安小苏抵达港城，已经晚上九点了。安小苏的哥哥在附近谈事，派了司机过来接她。
秦念没跟她一块去，老秦和安小苏的父亲关系很好，容易暴露。她现在还在生气，不想见老秦。
和安小苏简单告别后，秦念没通知家里的司机来接她，自己打了个出租车回家。
这一片是港城一个豪华富有的别墅区，居住的大多是达官贵族和富商。
出租车不能通行，离别墅区建筑地标还有一百米，便出现了外来车辆禁止入内的标识，出租车司机怎么也不愿往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