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把苏沁舞的表情看在眼里：“出息。”
苏沁舞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说谁呢？
她这还不是为了他！
重渊嗓音微软，像是高山冷雪在阳光下化成了流淌的清泉：“就算你在这里放声高歌，他们也察觉不到。”
苏沁舞撇了撇嘴。
她知道。
她就是不习惯这种做贼的方式而已。
她哼了哼：“要唱也是你唱。”
重渊竟从善如流：“你想听什么？”
苏沁舞彻底惊讶了：“你真能唱？”
她眸光流转，坏上心来，附在他的耳畔低低道：“十八禁的可以吗？”
重渊垂眸，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你确定在这里，嗯？”
苏沁舞只觉得他的表情莫名地危险，立刻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开玩笑开玩笑，我们快找画吧。”
她边说边抬眸朝墙上看去，然后就傻眼了。
好多画！
藏宝阁有九层，不但每一层都挂着画，每一层都还挂着不止一幅画！
她对原着这部分内容记不太清晰，见状叹了一口气：“我们找找看？画和本质是地图的画总归有些区别的，这里不是每幅画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
重渊淡淡道：“太麻烦，不如全毁了。”
苏沁舞差点给他跪了：“不不不，我们还是得找出来。万一这幅画今天没有挂在墙上呢？比如拿来清理灰尘忘记挂回去了，刚好逃过一劫。”
别说，以叶凌的气运，还真有可能。
两人一幅幅看了起来。
整座藏宝阁中，源自上古的画一共有四幅，一幅是仕女图，一幅是《剑气峥嵘》，另外两幅分别是《旧日灰烬》和《瀚海山川》，怎么看都不像藏宝图。
苏沁舞看了一会儿，道：“我们找找放在其它地方的。”
重渊没有反对：“嗯。”
苏沁舞刚想去找，重渊手一扬，藏宝阁中所有的画，不管是放在架子上的，还是放在箱子里的全都主动飞到了苏沁舞的面前，堆得像小山那么高。
苏沁舞认命地一幅幅拿起来，一幅幅看过去。
为了看得更清楚，她打开灵眼，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然而，全部看完了，还是没找到。
总不可能这时候还没到祈福殿吧？
苏沁舞边想边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画，眼角玉棺不经意瞥到架子底下还有一幅卷轴，估计是刚才堆得太高掉下去的，
她蹲下去把它捡了起来。
一打开，她的灵眼就看到了在色彩掩盖之下条条清晰的地图脉络。
这就是她要找的上古残图！
差点就错过了。
男主的气运真可怕！
苏沁舞把画递给重渊。
重渊目光从图上扫过，确认了她的答案：“你想怎么做？”
苏沁舞毫不犹豫：“毁了吧。”
只有彻彻底底毁了，才是最保险的。
重渊信手一捏。
上古残图便在他的手里寸寸碎裂，湮为粉末，最后化为虚无。
苏沁舞看着它消失殆尽，心里高悬的心终于放松了几分。
她总算在叶凌之前抢到了一张。
走出祈福殿两人从云端回云澜峰时，重渊揉了揉她的头：“你要相信你的男人，区区旧神遗迹而已，你男人既然能解决旧神，自然也能解决他。”
第613章 我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他
苏沁舞当然相信重渊的实力。
可是……
不等她说什么，耳畔又传来重渊漫不经心的话语：“我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他。”
苏沁舞脱口而出：“那你的对手是谁？”
重渊薄唇微启：“不可说。”
苏沁舞：“！！！”
连他都不能说的，会是谁？
她突然不敢想下去。
她沉默了下来，重渊也没有再说话，安静地陪着她在云端漫步。
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地无光，只有启明星像明珠般镶嵌在幽幽天幕上，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苏沁舞走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他：“那，你会杀掉他吗？”
重渊嗓音清凉如水：“不行。”
苏沁舞惊讶道：“为什么？”
重渊淡淡道：“神不能杀人类。”
同样，天道也不能。
他不能杀叶凌，而天道也无法杀她。
所以，只能让她和叶凌厮杀，而他和天道角逐。
以前对他来说，和天道斗争只是无聊中的消遣。
成王败寇，即便他输了，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和她在一起之后，这份心情却悄然发生过了改变。
重渊垂眸注视着她的脸，自从知道他是至高神之后，她一直无法放松下来。
她总担心他会死。
重渊停下脚步：“沁舞。”
苏沁舞仰头：“嗯？”
重渊深邃的双眸注视着他，仿佛天幕上的星海都融入了他的双眸，星光点点。
他神色温柔，眼底好似平静的银河：“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不会输。”
“我们”这两个字让苏沁舞精神一振，她重重点头：“嗯，我相信。”
重渊微微一笑，眼底平静的星河刹那间化作璀璨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