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向温倾, 何小絮笑得猥琐:“你选啥?”
“真心话吧。”毕竟她没啥才艺好展示的,总不能蹦跶着爬上台,然后对观众说——嘿, 大家好,我给大家表演个打坐吧。
“真心话啊。”何小絮眼底划过一丝可惜,然后看向别人:“她的事我都知道,没什么好问的,那你们问吧。”
黎铭陪玩了一晚上,总算找到机会和温倾说话。
他眼里闪着亮光,放下纸牌,跃跃欲试:“倾倾,我要做什么,你才会喜欢我?”
“……”
又来了。
“哇塞,当众表白!”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温倾发誓,这种在别人表白时候起哄喊着答应他的人,大概率和男女感情破裂后扬着原谅他旗帜的,是同一批人。
黎铭轻笑:“倾倾,是真心话啊,你可别瞎说。”
“好好想想,是不是我还有哪儿做得不够好,你说,我改!”
“……”
温倾心里五味杂陈,叹了口气:“你做的挺多的。”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可能……”温倾抬眸,触及到手机一闪而过的来电提醒时闪过一丝异样。
所有人都在等她回答。
她眨了眨眼睛,把原本想要吐出的话咽了回去:“你很好,就是年纪太小了,不靠谱。”
“……”黎铭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嫌自己太小,他咬牙道:“哪里小了,我比你大一岁。”
“嗯,我知道。”温倾旧事重提:“就是和你一起长大,读幼儿园的时候你还记得不,那时候你还没我高,动不动就被别人当小鸡仔扔过来扔过去,还得我帮你解围。”
“……”
“所以那时候落下了阴影,在我心里,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小鸡仔。”
众人唏嘘不已。
实在没办法把眼前姿态卓越的黎铭和温倾口中被人扔过去扔过来的小破孩混为一谈。
黎铭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这话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都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被她拿出来到处宣扬。
“不就是玩个破游戏吗,谁许你说这个了?”
温倾睁着澄澈的眼睛,无可奈何:“你都说了真心话不许撒谎,这就是我想说的。”
“……”
—
温苑被人血虐,打完那把以后,撺掇着随机匹配的队友把韩沉直接给举报了。
系统检测挂机属实,禁止韩沉再参与排位赛。
他这才放下手机,横着小曲走进温倾房间。
一分钟后,手里拿着一副画加一本笔记本,踩着拖鞋踱步出来。
温倾从六岁起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读小学的时候想起一件事就能写一篇日记,往往一天好几篇都不够写的。
到后面升上中学,学会了抓重点,所以变成了一天一篇日记,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再后面,升了高中,学业繁忙,生活也变得枯燥,没了要特意记录的事情,她的日记变成了一周一篇,甚至更长时间。
这本日记本记录的大概是她从初三到高三的事情。
前部分大篇幅地吐槽温苑,字里行间把他和小区的流浪狗对等。
提到温苑的时候,不知道是温倾写不来“他”这个字还是怎么的,居然用“它”来指代。
一眼望下来,通篇都是“哥哥它不是人。”
“哥哥它今天抢我草莓吃,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哥哥它长得好像一只哈巴狗。”
温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手里对这本日记更加没轻没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温倾的日记里,温苑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少。
他翻页的动作逐渐变慢,感觉她字里行间,多了几分他也摸不透的情绪。
有一个人逐渐占据了温苑在日记本里的地位。
温倾通篇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只是讲,有个人对她很好,又送糖又打架。
温苑合上本子想了想,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送她糖的人那么多。
七大姑八大姨,每年给她好几口袋的糖果巧克力。
打架?
她妹小时候这么能混?还学人家打架?
温苑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关心这个小七岁的妹妹。
以至于她有很多事情,其实他都不知道。
高二那年,一整学期,温倾只写了一段话,温苑继续往下看——
同一时间,韩沉驾驶着前两天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车,往淮序最热闹的娱乐街驱使。
他没敢说自己是去找温倾的,也没好问她到底在哪里。
只觉得往这里走,说不定能偶遇上。
车里有点沉闷,韩沉把窗户按下,清爽的冷风从窗外划过,他单手把持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支在窗沿上,目视前方漫无目的地行驶。
一双桃花眼里折射出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他在车水马龙中穿行,好像是淮序的一部分,又好像他从来只是个过客。
车窗外闪过无数灯火。
景程小区里,温苑拿着温倾的日记本,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一页页翻开温倾的日记。
“糖化了,本来想着放放再吃,没想到最后还是没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