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见着温倾, 随手从一旁抽了张卫生纸擦手，走过来, 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
温倾有点不自在, 尴尬地把眼神挪到厨房的东西上。
她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韩忱笑了下, 然后端起早早就准备好的煎蛋牛奶。
温倾下意识上手去接, 被他错手避开, 径自端到餐桌上。
步调悠悠的, 像是很习惯这样的早晨。
温倾跟在他身后, 在餐桌前坐下。
韩忱坐在她对面，用指腹将碟子抵到她面前，牛奶放在煎蛋旁。
“刷牙了吗？”
“刷了。”
韩忱敲了敲牛奶：“尝尝？”
温倾嗯了一声, 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用叉子叉起煎蛋。
韩忱双手支在桌上，眼睛一直看着她。
见她动作停了，诧异道：“怎么了？”
“……”她有些难以启齿：“你别这么看着我。”
任谁这么被人直勾勾看着，应该都很难心安理得地吃东西吧。
韩忱低笑了下，起身，单手插兜，嘴角下压：“对不起，哥哥克制一下。”
“……”
温倾莫名地看着他，两人对视，韩忱眼睛里填满了笑意，琥珀色的瞳孔染着亮光。
两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然后忍着笑将头偏向另外一边。
温倾别扭道：“你别笑。”
韩忱好笑道：“你不也在笑？”
“那就都别笑。”
温倾一本正经地压下嘴角，转过头吃早餐。
韩忱点点头，转身走进厨房。
半个小时后，两人面对面坐到客厅。
气氛诡异地安静，两人坐了半响，没人开口说话。
韩忱姿态散乱，一只手反手搭在脑后，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垂着眸子，指尖不断在屏幕上滑动。
时不时偷瞟温倾一眼。
温倾也拿着手机，在屏幕将要熄灭的时候按一下。
两个人各怀心事。
沉默的时间久了，韩忱偷看温倾的频率明显增高，神情逐渐焦灼，惴惴不安。
“那个——”
“我——”
两人同时说话，温倾松了口气，放下手机：“你先说。”
韩忱坐直身子，认真地问她：“饿了没？哥哥给你做饭。”
“……”
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多。
“不饿。”温倾咬咬牙，主动问他：“不想聊聊别的？”
韩忱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声音慢悠悠地，带着点警告：“初吻都给你了，后悔没用。”
温倾呼吸一窒，脸颊迅速染上一抹胭脂色：“你说什么呢。”
什么叫初吻都给她了，说得像是她强吻人似的。
韩忱好笑地看着她：“这就忘了？”
“……”
温倾不说话。
韩忱压低声音，像是抱怨，又像是带了点委屈。
“小家伙，还挺会侮辱人。”
温倾咳了几下，正色道：“我打算给你约法三章。”
韩忱收了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示意她往下说。
温倾继续：“昨天不是确定了恋人关系吗？鉴于咱们对谈恋爱都没什么丰富经验，所以我想了个评分机制。从现在开始，咱们每做一件事情，都可以给对方评分，SWOT你知道的吧？”
韩忱点头，轻易吐出几个字：“优势，劣势，机会，威胁？”
“就是这个。”温倾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分析，那她也不必解释太多：“这四个部分每个部分总分二十五分，咱们恋爱关系存续期间可以不定期给对方打分，分数及格，恋爱继续，如果低于及格分数，咱们就冷静冷静，看看要不要继续这段关系。”
温倾越往后说，韩忱表情越沉，温倾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样分手的时候不会太有纠葛，说不定还能做朋友……”
“好啊，小温倾。”韩忱极为不悦地看着她，语气不好：“这才刚开始谈恋爱，就计划分手以后的事了？”
“……”温倾很没骨气地狡辩：“我这不是……学以致用吗。”
韩忱挑眉，见她一脸严肃的模样，坐直身子，将手机放下，松了口：“行，我没意见。”
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倒把温吓了一跳，诧异地看着他：“真没意见？”
“没有，就想问问……”韩忱难得正经地问她：“加分有什么奖励？”
温倾一脸古怪：“你就不担心自己扣分吗？还想着奖励。”
韩忱挑眉：“哥哥不会给你扣分的机会的，快说说，奖励什么？”
温倾沉默。
韩忱自顾自给她建议：“比如，超过七十分牵个小手，超过八十分每天亲一个？超过九十分……”
他顿了下，放低声音：“领个证什么的。”
温倾脑子空白了一瞬，身子不自觉地后倾：“你想什么呢？我才十八岁。”
韩忱眉梢抬起，说起话来拖腔带调，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这不是先把目标定下吗，等你二十岁的时候，说不定哥哥已经拿到资格了呢。”
“……”
耽搁了整整一天，温倾总算想起来给韩忱按摩腰部。
这是从小不停打工挣钱落下的病根，这两年工作轻松了，但他还是时不时加班，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肩颈问题一直得不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