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惨。”
午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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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循走到卧室门边。
眼前一幕让他不由驻足。
周恪听到了脚步声,却没看来人。
而是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儿。
午优靠在他胸口,手臂软软垂下来。
似乎睡着了。
周恪碰了碰她的脸颊。
那上面还有星点斑斓的泪意。
果然是把她惯坏了。
动不动就拿眼泪做威胁。
周恪倾身,把人放在了床上。
午优睁了睁眼,瞳孔恍惚失焦,嘴里呢喃了句什么,又翻身背对着他,睡着了。
覃循走进来,把医疗箱放桌上:
“看样子没有发烧?”
周恪点头:“已经很少发烧了。”
他让出位置,方便覃循做检查。
午优的肩膀被人握住,身体又放平。
覃循的手隔着衣服,在她腹部徐徐按压,变幻位置。
到某一处,听见午优呻-吟一声。
睁开眼,眼里雾蒙蒙,像头走失的鹿。
她缩起身:“好疼,别碰我……”
覃循直起身,有点无奈:“还是老毛病,她又偷偷喝酒了?”
周恪立在一边,双手插在口袋里。
拧眉不语。
覃循给午优扎了针,固定好吊瓶。
出来交代周恪:“醒了喝点清粥,这几天不要吃硬食辛辣,养养胃,她年纪还小,这么折腾以后免不了受些罪……”
周恪何尝不知。
只是他近来忙的脚不沾地。
对她过于宽泛,才惯得她蹬鼻子上脸。
溜出学校去喝酒。
找死。
两人在客厅闲聊几句。
覃循这才注意到他裤子大腿部分湿了一块,免不了多看了两眼。
周恪睇着他:
“没事就早点回去。”
覃循挑了挑眉,拿手虚点了他几下。
笑一笑,拎着医药箱走了。
周恪进厨房,挽袖淘米下锅。
按下炖煮键,这才进了浴室整理自己。
第8章 偏袒&虎狼之词
午优睡了没多久就醒了。
睁开眼,时近傍晚,满室静谧。
她抬手揉眼,带动输液管。
微微的凉意。回血了。
她垂下手臂,撑着坐起身。
床头的吊瓶已经要见底了。
正寻思要不要自己动手拔针时。
午优听到外面传来手机铃声。
她有点惊讶。
周恪还在?
习惯了他最近全国各地的到处乱飞。
一周见不了一两次面。
这会儿人在身边。
她多少还有点不习惯。
外面响起周恪的声音。
朦朦胧胧,偶尔有只言片语飘进耳里——
“……推到明天……嗯。”
“姜家的地……处理……不用留情…”
午优起身,举着吊瓶偷偷摸摸往外走。
出了卧室,声音清晰许多。
周恪正懒懒说着:
“他算个什么东西,需要我给他面子?”
“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厉家不用动……把车开回来吧。”
午优鬼鬼祟祟听到最后,没忍住,跳出来抗议:
“你让Chelsea把车开回来,我在学校怎么办?”
周恪把手机丢到沙发上,瞥了她一眼。
看到她举着吊瓶,头发乱蓬蓬像鸡窝。
“过来。”
午优瘪了瘪嘴,走到他旁边。
看他悠闲的靠着沙发,身上换了套铅灰色家居服。
V领略松,露出一点狭长的锁骨。
长长两条腿,仿佛裹块破布都好看。
午优乖乖伸出手,让他拔针。
周恪姿态娴熟轻松,就像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这个动作。
针拔掉,他拇指用力按住止血棉条。
问午优:“还疼吗?”
午优摇头:“不了,就是好饿。”
周恪:“我煮了粥,先垫一垫胃。”
说着话,饭煲“叮”一声跳灯。
周恪起身,长指沿着她鬓角滑到脑后,轻轻挑住皮筋一扯。
午优披头散发。
捂着脸叫:“你干嘛?!”
周恪走到料理台后。
一边盛粥,头也不抬道:“收拾一下,你现在就像个女鬼。”
午优一声不吭。
落荒而逃。
洗的香香白白再出来。
粥的温度正正好入口。
午优一边喝粥一边嘟囔:
“长发头好麻烦,我剪成短发好不好?”
周恪手里握着个平板,在看数据分析表。
闻言头也不抬:“不准剪。”
午优翻了个白眼。
看起来就没听进去。
周恪抬眼看着她:
“你剪一个试试。”
午优:“……”
幼稚不幼稚?连长发短发都要管!
她忿忿不平。
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周恪这人外表斯文。
骨子里其实霸道的很。
她高二闯了祸离家出走。
周恪找到她时,表情像是要把她活活掐死。
午优腿肚子都在打颤。
那时他就说了:“仅此一次,午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