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慈深呼一口气,将怒气压下去,“越公子,今日之事,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
话音刚落,越修齐褪去悲凉,脸上换上超然世外的淡然之色,声线也越发清冷:“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齐姑娘莫要后悔。”
陈念慈从他最后一句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但她还是佯装不知的偏开头,不看他。
越修齐没有逗留,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留下个孤寂苍凉的背影,让人看了颇感心酸和怜惜。
方长卿替她提了提肩膀上快要掉落的衣衫,扬眉朝她看去,眼含似真似假的忧意,“念念,你现在身子可还有不适?”
门外的应竹追随着越修齐出去,灭轻很识相的关上了门,让他们两个独处。
陈念慈敛眸,回道:“无碍,就是刚开始有些无力,现在好多了。”
“嗯。”方长卿晦暗的眼神转到她锁骨上小小的淡红,眼底泛起了一抹阴鸷之色。
要不是为了让陈念慈跟越修齐彻底闹掰,他也不会使出这个计谋,竟不曾想还让越修齐占了便宜。
人都走后,房间恢复安静,陈念慈看着方长卿,心中有些发怯,如果这件事不是越修齐做的,那么很有可能是他。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是为了让她和越修齐闹破?
清风从窗外涌进,陈念慈压下脑海所想,等身上的力量回来,她才轻声说:“今天可是核实花名册的日子,我得立即出去。”
方长卿压住她掀开被子的手,眸色稍沉,正眸凝视着她,漫不经心道:“不用了,我会派人处理好的,明日你再去映月院即可。”
顿了半响,他又道:“今日之事,你确信是他所做?”
陈念慈眉间一跳,顶着他灼灼的目光,压下慌乱道:“嗯,不是他还能是谁,先前他帮过我,我原以为他是个好人,殊不知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嗯,以后离他远点便好。”方长卿不咸不淡的说出这句话。
应竹匆忙追出去,原以为主子要到哪去,没想到才出院子没多久就看见立于莲潭边上的越修齐。
他轻喘了几口气,张了张嘴:“主子,你......”
越修齐打断他,道:“应竹,你也觉得此事是我做的?”
这话听得应竹心一沉,主子向来不屑于说话。
虽说刚开始看到他吻陈念慈的时候,应竹是以为迷药是主子下的。
但从现在看来,这药绝对不可能是他所下,必定是被人陷害了。
要说谁有这个能力和动机,应竹只想到一人,那便是方长卿,可他都能想到是他,陈念慈怎么会想不到。
应竹知道陈念慈不是寻常人,很聪明,不可能没想到这一层。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她即使知道也选择了偏袒方长卿。
难道就是为了顺着方长卿的意跟自己主子彻底撇清关系?应竹摇了摇头,这对自家主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当初越修齐是有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个想法,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如今这波操作,愣是把他的心都弄寒了。
“嗯?”越修齐转头看着失神的应竹,疑惑的再次发声。
此时应竹才看清主子的神色,出乎意料的没有半点伤感、冷冷的,冷得不像以前的主子。
莫名的,他心头一悸,总感觉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回过神来,应竹忙回道:“应竹相信此事与主子无关。”
闻言,越修齐轻轻地一笑,只不过面容依旧冷淡,像是镶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没有再说话,眼神也越发的没有感情。
陈念慈睡了一晚,此刻迷.药的药效慢慢地褪去,她倚靠在方长卿的胸前,很乖顺,跟小白兔一般。
其实,不是她主动靠在他身上的,而是对方强行将她压向他,可她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一动不动。
方长卿伸出长指,将一束长发玩弄于指间,他很想拆开这个女人的虚假面具,质问她,为何要一次次的欺骗他。
每一世都是她主动来招惹他的,主动跟他告白,主动追求于他。
没有一句话是真的,说什么喜欢他,全部都是假的,方长卿明白,但还是自愿沉浸下去。
即使是假的又如何,他也能让它变成真的。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方长卿也有其他法子,让陈念慈永远留在自己身边,那个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因为.......
脑海里浮现使用那个法子后的场景,方长卿脸上略过病态的执着。
可当务之急就是找出他们纠缠三世的原因,这才是根本。
陈念慈感觉自己的亵衣都被汗浸湿了,她推了推方长卿,声音有些无力:“我很热,你能放开我吗?”
方长卿眸色微敛,松开手,“嗯,你饿了吗?我叫丫鬟去后厨拿些吃的吧。”
陈念慈微顿,迟疑道:“你叫丫鬟?那别人岂不是知道你我早就认识?”
他抿唇淡笑,没有回答,指腹在娇嫩的掌肉捏了捏,柔软的触感传入身体里。
他想要得更多,于是俯身用唇瓣吻住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