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
在孙尧惊诧的目光中，女孩坐直身体，一本正经道：
“但雷娅毕竟是我的闺蜜，我替她向你道个歉，我回去一定好好说她！”
他没听错吧？
眼角的泪水尚未干涸，孙尧瞪大了眼睛，凝视对面的女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也不是故意来惹你伤心的，我就是听完她的哭诉想替她出口恶气，谁知道你更惨……”
女孩躲避他的目光，举起甘蔗汁，主动示好。
“咱们就此翻篇，既往不咎行不行？”
孙尧对此很是不屑，仍是放不下对前女友的愤恨。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装逼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玩死她！”
“你…你过分了啊！”
女孩一听挺直了身子，棒球帽虽是遮住了她的眼帘，却无法遮挡住她绯色的面颊。
“我是看你不像坏人，而且…有点可怜才选择相信你的。”
瞧了一眼孙尧的表情后，她再次压低帽檐，出声劝道：
“你也别太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像你这种富二代总有女生会送上门的。”
对于总有女生送上门这点，孙尧十分同意。
仅是看他的社交账号，各种私信、陌生人聊天以及好友申请，清一色的女人扎堆。
他真的毫无兴趣，有跟她们拍拖的工夫，片能看好几部，篮球都能练出点花样了。
两个字，没劲。
三个字，没意义。
四个字，心灰意冷。
他再也不想跟这群女人有任何瓜葛了。
“是么？”
轻抿一口扎啤，孙尧借醉意倾诉。
“在我看来，她们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带不同的面具，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我家里的那点钱。”
这就是有钱人么？
太可笑了。
“我不懂这些，也不想管富二代的烦恼，来，干杯！”
女孩再次举杯，见孙尧一动不动，她悻悻地自己喝了一口甘蔗汁。
“至于么？大不了我帮你找个漂亮的、身材好的……”
没等她把话说完，孙尧直接打断了她。
“你还嫌我被骗的不够多？”
“……”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孙尧举起扎啤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地朝老板的方向伸手招呼。
“老板，再来杯扎啤！”
“老板不用了！”
看他醉成这个样子，女孩连忙挥手，把袋子里剩下的甘蔗汁全部倒进了他的扎啤杯中。
“我这还有些甘蔗汁，你喝这个吧……”
澄黄色的液体香味四溢。
“好甜呐，要是我的爱情能这么甜就好了。”
孙尧嗅了嗅，鼻子一酸，仰头灌下，泪水直冒。
后来他起身付钱时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在他强烈的反对下，女孩还是毅然决然地抢在他前面付了账。
夜深人静，街道四下无人。
路况偏僻，少有出租车来往。
“你这个人看挺轻的，怎么背起来这么重啊？”
女孩扛一米九二的孙尧，站在街边眺望空空荡荡的车道，偶尔有些轻微晃动，但她还是努力支撑身上的重量。
“你要背我去哪？”
酒精上脑，孙尧有些犯迷糊，掏出口袋里的银行卡就往她的跟前递，嘴里还念念有词。
“劫财你随便劫，劫色就算了，我再重申一遍，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哎哟喂！”
女孩奋力一推，孙尧踉跄倒地，摔了个大屁股墩。
再后来，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女孩找了家附近的旅馆安置孙尧。
孙尧刚想掏手机支付，女孩又抢在他的前面付款，连身份证件都是用得她的信息登记的。
一把他送到房间，女孩立马跑走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
孙尧稀里糊涂地倒在床上，没等他熟睡，胃里翻江倒海，他跑进卫生间抱马桶一顿呕吐，吐到怀疑人生。
洗漱过后，意识清醒了许多。
他躺回大床中央，不断回想女孩的模样。
可惜，那顶棒球帽实在是挡得太严实了，根本看不到她实际的长相。
正当他思考如何找到那个女孩时，房门响了。
这大半夜敲门，不会是搞特殊服务的吧？
“谁啊？”
没听到动静，孙尧很是不耐烦，刚想拉开门把人撵走，头戴棒球帽的女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仔细一瞧打扮，就是刚刚那个女孩！
“你怎么回来了？”
面对孙尧的疑问，女孩羞涩地低下头，声音小小的。
“我们学校关门了，我的钱刚才全花光了……”
“需要多少钱？我给你转。”
孙尧刚掏出手机，就被女孩按了回去。
“我不想欠你的！我就趴这睡一晚上……”
女孩挤过缝隙钻进房间，径直往小沙发上一坐，枕手臂趴在了玻璃桌上。
“差不多得了，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小女孩睡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