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义将断成两节的钢笔扔进垃圾桶里，抬眸看向早已空白的屏幕，“你知道我讨厌公私不分的人，这是最后一次。”
江彤脸色白了白，嘴唇蠕动，想解释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解释。
“我知道了。”
她转身出去。
徐振跟在她身后，他不知道该说些江彤什么，共事这么多年，多少有点同事情谊。
出了门，他好心提醒：“不要做没意义的事，顾总他不傻。”
“是我错了。”江彤低头掩盖眼里的失落，她确实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徐振没再说什么，他转身回办公室。顾天义此时正站在大屏幕前，深邃的眸子里不知再想些什么，语气冷淡，“沈昀的经纪合约签了几年？”
“他只签了部分商务合作的合同，”严格来说，不完全是天娱的艺人。
顾天义蹙了蹙眉，随即恢复一贯的淡漠，“告诉他经纪人，天娱不跟牵涉绯闻的艺人合作。”
看来是真动气了，徐振心中了然，低声应道：“是。”
顾天义修长的手指在会议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节奏渐渐不受控制地紊乱。最后，他猛地握紧手，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名字：“秦云岫。”
徐振心中默默给某人点了蜡。
—
从剧组回来刚好晚上七点。
电梯门打开，秦云岫走出去，拐过弯，咋然瞥见站在门口的身影，她脚步顿在原地。
男人轻靠在门墙边，一身休闲装，手插口袋，另一只手上提着东西，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抬眸向她这边看来，眸光清凉。
秦云岫皱了皱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住在这套公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私自调查她？
当初选这个公寓就是因为安保性好，外人进不来，没想到还是防不住狼。她走过去，语气微微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顾天义望着她，没说话。
秦云岫忽然就觉得厌烦，她不明白顾天义在纠缠什么，“能不能别再来烦我了？”
等了一刻钟，之前失控的怒气早被他慢慢用理智压了下去，此时听到她的话，又腾地一下翻涌出来。
顾天义抬手拧压眉心，压制住怒气，冷声说明来意：“我没吃饭。’
秦云岫愣了下：“什么？”
顾天义没重复第二遍，而是将袋子提起，“陪我吃饭。”
秦云岫看向他手中提着的袋子，这才发现里面是饭盒。她无语地看着顾天义，这个时间跑过来就为了让她陪他吃饭？
有病吧。
“我吃过了。”
“是么？”顾天义将袋子放下，眸光沉了沉，眼底酝酿着不知名的危险，“和谁一起吃的？”
秦云岫一听他质问的语气就没好口气，“关你什么事？”
“是和沈昀一起吃的吧？”顾天义忽然倾身向前，抬手抚上她的红唇，微微用力摩擦，眸光越发暗沉，“都一起吃饭了，下一步想做什么？”
“啪。”
一声脆响，两人都愣住。
秦云岫率先反应过来，看着顾天义迅速涨红的手背，抿了抿嘴。是他先动手动脚的，她只是正当防卫。
顾天义没觉得多痛，只不过秦云岫这种反应让他误以为她是心虚了，脸色越发难看，“恼羞成怒了？”
谁恼羞成怒了？秦云岫扬唇反击：“我看你两才是一对吧？”
顾天义没听明白，“什么？”
“你们是不是暗地里背着我互相勾搭，左一口沈昀，又一口沈昀，你是有多喜欢他？”
顾天义：“......”
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说话？心虚了？”秦云岫就是故意用他的话怼他，“你不用觉得难堪，沈昀眉清目秀的，比很多女孩都漂亮，你喜欢他很正常。”
不等顾天义开口，她又追加了一句：“放心，我会替你保密。”
顾天义脸色黑如煤炭。
良久，他冷冷开口：“开门。”
秦云岫没动，当她傻吗？让他进去了她还能活着出来吗？楼道里好歹还有监控，顾天义再怎么禽兽也会收敛着。
顾天义眉头紧皱，他实在不想跟她在这里一直僵持下去，“再不开门我就自己动手了。”
秦云岫放在包上的手不自觉捏紧，轻轻移动，想拿出电棍。
顾天义看见她的动作，想起之前没防备中了招，低声讽刺，“呵，还想来一次？”
秦云岫手指微微停滞，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
“呵~”顾天义嗤笑出声，笑她太天真，“我若真想办你，你以为你防得住吗？”
秦云岫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只有电棍，他要敢再进一步，她就把防狼用品给他用上。
顾天义低头扫了眼手表，再次出声催促，“我没时间跟你耗，开门。”
秦云岫依然不动，冷淡的神色未变：“我不可能让你进去的，这是我家。”
“你家？”顾天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嗤了声，随即拿出手机拨通徐振的号码，“秦云岫现在住的这套公寓，我明天就要拿到房产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