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闲适地开口:“你太贵了,程宴洲。”
“我可以倒贴,”
“不要。”
明舒想也不想地回答,反倒让程宴洲更不肯放过她。男人抓着她脚踝,扯住往下。明舒猝不及防,舞裙摇漾的同时,她鼻尖前倾,点着程宴洲的侧脸,
男人沉沉看她,“我很好养活的。”
明舒不怀好意地眯眼,又踢了他的手。
程宴洲由着她撒气,末了,透露着:“你很喜欢那位徐女士?”
女人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脸上的绒毛也不安分地飘着。
“什么?”
“她其实……”程宴洲抿了下唇。
她其实还真缺一位儿媳妇。
下秒,明舒整个人往前扑倒,程宴洲拉着她的脚踝巧妙用劲,女人的额头与他的相抵,气息缠绕厮磨。
明舒动了下那只生热的脚,“程宴洲。”
男人掀眸,“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
明舒踢开他的手,心性上头,“不知道。”
程宴洲跟着她起身,嘴角扬起一丝笑。
他盯着明舒往外走的背影,边摩挲着指腹,边想,你总能知道的。
明舒走到舞蹈室门口,才慢慢停下脚步,她伸手抚住胸口的心跳,深呼吸几口后,女人推开门进去,迎接她的是一排排奇怪又复杂的目光。
明舒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方蔚儿抱胸站在一旁,抬着下巴看人。
明舒优雅地别起头发,脚还好吗?”
方蔚儿轻哼,“我回来了你应该不开心了吧?”
明舒浅笑,舞蹈老师适时露面,“不好意思啊,明舒。方蔚儿说她今天也要上台跳舞,可……”
“可我要领舞,所以只好拜托你把你这身长裙换掉。”方蔚儿得意地笑着。
明舒了然,“为什么?”
方蔚儿:“你说为什么?”
舞蹈老师作难,明舒温柔地朝她微笑,随后仍旧一脸无辜地看回方蔚儿,女人不疾不徐地轻启红唇:“我不记得舞团有这样一条规定,公认的首席一定要是平时训练的领舞。”明舒慢悠悠走进方蔚儿身前,“我担任首席时,你没有跳过领舞?”
方蔚儿哑口无言,“你……”
程宴洲倚在门边,等明舒发挥得差不对后,他冷硬的剑眉里难得沁了层慵懒。
“我也挺想知道,作为北城数一数二的舞团,是不是也会有足够的机会公平地给到其他人。”男人把手里的柠檬水放到明舒手里,嗓音不轻不重,却透着凉意。
明舒捏着那杯柠檬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不好开口。
程宴洲睨她,唇侧俊雅地克制着上扬的弧度。
其他舞者听了,也不由地计较起自己的待遇。
负责人徐宙闻声赶到,“舞团选拔和考核的规则都是公开透明的,大家作为一个团体,我们不会只顾首席一个人,”他间接地打了方蔚儿的脸,“更何况,能站在那个位置的都是少数人,更多的舞者都是需要机会去努力的。”
徐宙说了一大通有利于舞团形象的话,最后他弱弱地示意气势不容小觑的男人,“程总,你觉得可以吗?”
程宴洲似笑非笑:“问我?”
徐宙连忙道:“不不不,问我自己。”
男人一副上位者的口吻:“这才对。”还特地点道:“我可不是舞团的投资者,我说不上话。”
“……”
徐宙从进来到离开前后不过五分钟,方蔚儿的脸却烧得通红。
明舒满意地喝起柠檬水,方蔚儿推开一群欢欣雀跃的舞者,经过她身侧时冷冷地刺道:“你也只能是领舞了,首席的位置不是高攀就能上的。”
女人眸色清欠,听着她那些陈词滥调的打击。
程宴洲直接捂住她的耳朵,压着脾气说:“全是废话。”
明舒依稀还能听到一点,男人旋即紧住。
程宴洲把人带到外面的走廊,才勉强松开明舒。
男人咬牙,俯身教她:“你那三千万是白给的?”
明舒指尖勾了下耳垂,确认带着力道的温热不在后,言简意赅道:“不是我投的。”
“对,你用我赚的钱。”
“……”
明舒心里暗骂。
程宴洲点到即止,“我集团还有工作,不能翘太长时间。”
明舒抓着他的话,“你跟他们也是直接说自己在芭蕾舞团?”
男人故意地想了想,明舒没好气地说:“快走。”
程宴洲拉起她的指尖,耐心颇浓,“我…”
明舒拍开,“晚上也别来。”
“……”
明舒随口一句话,却在舞团新发下的规章制度里做真了。
有人恶意在舞鞋放了钉子的事说小不小,而且加之新一轮的考核期接近,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人为抹黑舞团的名声,内部一律实行严格管理。
换言之,晚上不允许舞者随意使用舞蹈室。
明舒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骨,怪自己的乌鸦嘴那么灵验。
好在她不是没有地方可以去。
纪双莞显然跟她想到了一处,“还是老样子?”
明舒笑意温柔,“正好很久没有翻过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