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那边什么动静?”
“一切照旧,只是三天前傍晚和刘小姐见了一面,然后就把刘小姐接到了一处郊外的庄子上安置,当夜,睿王留宿了。”
温顾皱了下眉,很快又松开,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将军,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刘公子?”
“不用。”温顾想也没想便说,“刘小姐自己想往火坑里跳,别人拦也拦不住。”
萧惋站在门口,手脚发麻。
茵茵怎么会和睿王在一起?
温顾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她?
木然伸手推开门,里面二人看见萧惋时,神情都有一瞬间的慌乱。
“惋惋,你怎么来了?”温顾瞪了清风一眼,随即快步走到萧惋面前。
清风在心里连连叹气,光顾着和温顾禀报,没留意门外有人,是他失职。
“她现在在哪儿?”萧惋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温顾见她这个样子,反而有些心慌,向来沉稳的他,破天荒有些慌不择言,“惋惋,你别心急,刘小姐她……”
“我不急,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是我的朋友,你们可以对她做的傻事视而不见,我总得拉她一把是不是?”萧惋理智而镇定,没有责问温顾为什么瞒着她,也没有急着追究刘茵茵和睿王的关系。
“我带你去找她。”温顾握住萧惋的手说。
到了郊外,马车停在一处庄子门口,这是睿王的私产。
“你在车上等我,我自己进去。”萧惋拒绝了温顾陪她一起下车,和画扇一起往门口走去。
马车到的时候,刘茵茵正在院中和丫鬟说话,听见马车的声音,还以为是睿王来了,满脸欣喜地迎出去,看见萧惋的瞬间,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萧惋被两个下人拦在门口。
“让她进来。”刘茵茵对两个小厮说。
那两个小厮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刘小姐,睿王吩咐,这里除了睿王,不能让外人进来。”
萧惋勾唇一笑,对二人说:“你们应当认识我是谁,我和表哥小时候在宫里关系好得很,我手上的手炉还是表哥送我的呢,更何况,里面的那位都被睿王藏到这里来了,也算是你们半个主子,主子的话你们都不听,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惋对人一向和气,极少这么疾言厉色地说话,可她也是宫里长大的人,姓萧,上位者的威严贵气震慑得两人慌了神。
“还不让我进去吗?”萧惋看了看两个小厮。
“请……请长安郡主入内。”小厮低头说。
萧惋信步进入门内,看向了院内的刘茵茵。
刘茵茵不过跟了睿王三天,无名无分地住在这儿,如今被萧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脸上似有火在烧。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刘茵茵强做镇定,可是一开口,颤抖的声线就显出了她的心虚。
萧惋走到刘茵茵面前,“好好的大活人,总会被找到的,时间早晚而已,茵茵,你在这里住得好吗?”
刘茵茵原本以为萧惋会质问会责难,可是没想到她找到她之后第一件事是问她好不好。
其实看也看得出来,刘茵茵过得不差,她身上的衣裳华丽,首饰贵重,看起来和宫里的妃子似的,就是一张脸与这身衣裳不太匹配,眼神畏缩少了几分持重,看着像是穿错了衣裳。
“我挺好的。”刘茵茵不察萧惋对她的打量,想起这几日睿王对她温柔体贴,心里泛起几丝甜蜜。
“挺好的?”萧惋忽然笑了声,而后声音冷了下来,“刘茵茵,你给人做外室,觉得挺好的?”
刘茵茵嘴角的笑容僵住,一句“外室”,像是被人打了个耳光一般。
“你胡说什么?”刘茵茵咬了咬唇。
“敢做不敢让人说么?茵茵,你说会有人帮你查清你父亲的死,那个人不会就是睿王吧。”萧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刘茵茵会选择走这一步。
刘茵茵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不敢看萧惋的眼睛,“为什么不能是睿王,他与我非亲非故,尚且愿意帮我查清父亲战死的真相,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仅不帮我,甚至连对自己父亲的死因都无动于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睿王?”
萧惋看着这样的刘茵茵,一阵心痛,“睿王的狼子野心你可知晓?你可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家中早有妻室,他能许诺你什么?就因为他编的一个不知真假的故事,你就做了她的外室?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今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吧?”
面对萧惋一连串的质问,刘茵茵后退了两步,摇摇头说:“睿王不会骗我的,他喜欢我,他会娶我的!”
萧惋叹了口气,上前拉住刘茵茵的手,“茵茵,跟我回去吧,你哥哥为了找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张嬷嬷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一走,她十分担心你,还有王伯父和王伯母,他们……”
原本刘茵茵听着萧惋说的,神情有所动容,可是一听到王伯父和王伯母,刘茵茵一把撇开萧惋的手,这一下用了些力气,萧惋被甩地后退两步,幸好有画扇在身后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