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阙累得睡了很久,廖宋五点多就穿上衣服,神采奕奕的下山了,当时还遇到了盛煜。
回家后冲凉,廖宋在雾气升腾的镜子前站了会儿,看到身上的痕迹,肩头和腰部的青紫是他不小心捏出来的。热水顺着大腿流下来时,记忆被勾起,想起刚才某个瞬间,皱了皱眉。
她擦干换完衣服,出了卫生间火速下单短效避孕药。
廖宋思考了很久,觉得这种错误只能犯一次。
然而世事难料。在去N市同学聚会之前,她才发现她能抵抗一切,除了诱惑。
廖宋确实没太为感情伤过神。也许像她生母责难过的话,说这个世界上找不出比她更冷血更刀枪不入的存在。
她当时只是觉得想笑,怎么那么多人批评别人,动不动就拉上全世界陪跑,其实这辈子也没见识过自己一亩三分地以外。
这是天生的,她学不会依赖。这个行为就跟野兽怕火一样,深深刻在她初始的骨中骨里。廖宋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把心长久寄托在谁身上。
大概就像……裴云阙的蛊人能力一样天生。
那晚她在客卧睡着了,心里模糊计划着,如果他回来,他们还是把事情摊开说清的好。
结果裴云阙用小石子敲了她窗户,邀请她下来看个东西。
他坐在轮椅里,微微昂着头用眼神接住她,凝视着她从薄而平直的楼梯上走下来。目光清澈见底,含着一点笑意。
她以为是看月亮,但其实是去看喷泉。那个时间段,随着月色的移转,阴影与光会投射在水流上,剪影清晰。
虽然觉得他们这样像两个傻子,廖宋还是蹲下来,蹲在他旁边,蹙眉观察:“还有几天满月啊?”
裴云阙没回答,往她耳朵里塞了个无线蓝牙,一首歌已经播到一半。
那歌手的声线像把很旧的大提琴,他唱If you want a partner,Take my hand。
Ah, the moon\'s too bright
The chain\'s too tight
The beast won\'t go to sleep
……
月光明亮,锁链沉重,心中的猛兽迟迟不肯入眠。
廖宋扭头看向他,目光在他面上梭巡。
这是她最喜欢的歌手之一,这首她听过很多次。
他偷她歌单账号了??
廖宋直白问出,裴云阙当时就笑了,不是流于表面、懒散虚假那样的笑,是漂亮又灵的,笑意从眼角蔓延到唇边,流进她心内,造成了一种假象,就像是借这个纯粹完满的笑来宣告,我属于你。
他什么也没说,掌心穿过她黑发扣住后脑勺,俯身将她吻住。
……
到现在一共几次,廖宋压根没数过。
数字没有意义,唯一的区别在于0和1。一次以后,旧天地都换过。
但她留下来的时间,确实不知不觉变长了。
裴云阙开始几次还找下理由,天气不好这时候下山危险;她午饭带少了他又饿了;她走了他头晕。
后来也懒得找了,只变着法的喊她名字,缠着她叫廖宋。
最过分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
前一天知道裴溪照要来,他就求她留下来陪自己。
因为——
每一次见他们我都好累。
裴云阙说着,指尖轻碰在她袖口,视线一动不动地盯住她,装满了温柔的期待。
廖宋一想,在这种变态环境里,对兄姐有不安恐惧的心理也是正常的,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裴溪照来完,提醒她牢记着点他们之间的关系。廖宋也就听着,上楼以后发现本来应该休息的人,正坐在窗边,窗户开了一道极小的缝,寒气瘆人。
廖宋走上前去关窗户,余光瞥到裴云阙神态表情,阴郁淡漠,如烛火幽幽,一闪而过。
见廖宋过来,他扬起眉,唇角也微微上翘,问廖宋:“她跟你说了什么?”
廖宋把窗关紧,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神态自若:“问你身体,让我注意点你。”
“说真的,”廖宋靠在窗沿,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如果我是她,这个时间点,我也差不多该发现了。”
发现什么,她没细说,他也清楚。
自己弟弟是什么样的人,隐瞒过什么,正在试图隐瞒什么——他这样的人,想用个远离喧嚣的精致别墅作壳就能锁住,也太天真了。
裴云阙望着她,他安安静静看人时目光的穿透性极强,仿佛要透过她视线传递千言万语,看穿她所有试图隐瞒的一切。但他没说什么,最后只是笑了笑。
他白天有多懒散,晚上就有多疯。在床上他进步很快,做|时细致,疯狂,掠夺性极强,服务意识也挺强。廖宋给他做的栗蓉蛋糕他没吃,奶油却在晚上作了他用。
他一点点的将抹上的奶油细心舔舐干净,细心观察廖宋所有的反应。从浴室到地毯,以抚摸开始,以吻结束。他第一次尝试了在上面。
——这么精神?
廖宋低笑着问他,裴云阙没应。…………
晚上就算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还是很精神,拉着廖宋缠绵,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不够,还要让她还回来,抬高脖颈,锋利的喉结全然暴露给她,手放在廖宋腰上,轻声说,吻我。
廖宋一口咬住他,拿牙轻磨了磨,感受他喉头微动。
他在她面前总是这样,脆弱至极也是性感。他们的身体就像磁铁一样彼此吸引,又像宇宙中漂流的星球进入了既定轨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咒语是对方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