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很宽敞的位子一下子变得十分逼仄。
杭甜往里挪了挪，林阳见他们已经坐好，便开口道：“杭甜学姐，你先坐着，我去看一下其他同学。”
“嗯。”
杭甜身子尽力往后仰着，余光刚好能瞥到沈岑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侧脸，下颌线也很流畅。
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过了一会后，林阳开口道：“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出发了。”
大巴司机一发车，车子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杭甜整个人都撞到了沈岑的身上。
刚要道歉，车子又晃了回来。
差点撞到前面的护杆，还好沈岑用手掌放在她的额前，帮忙挡了一下，才没有撞到。
几十秒后。
车子终于平稳下来。
杭甜看向沈岑，尴尬开口：“谢谢沈教授。”
“没事。”
望着沈岑淡定又澄澈的目光，杭甜想到自己刚刚乱糟糟的表情，脸也无端地发烫了一下。
***
考察的地点离南城有些远，杭甜坐了一两个小时后就开始慢慢有些犯困，脑袋微微往后仰着，打算休息一会。
睡着睡着，身体就往沈岑的方向靠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
车子里突然响起一阵躁动，林阳激动地喊道：“马上就到了，大家快醒醒。”
杭甜也被这一吆喝给吵醒。
然后猛然发现自己竟然靠在沈岑的肩上，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对……”
剩下两个字还没落地，沈岑就打断道：“把东西检查一下，准备下车了。”
杭甜局促地应了声：“好。”
从车上下来后，林阳开始安排流程。
“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是沈教授代替罗教授带咱们考察，考察时间是一天半，但除去路上的时间，其实就只有今天下午，比较紧促。”
“然后我们待会到了住的地方后，把行李放一放，然后吃个饭，下午就开始跟着沈教授出去考察。”
“好。”
杭甜被安排了和一个女生住一个屋子。
收拾好东西休息的间隙，那个女生突然凑过来说道：“杭甜学姐，刚刚我们都在后面羡慕你呢。”
“羡慕什么？”杭甜不解。
女生笑着说：“刚刚你不是睡着了吗，然后一直靠在沈教授的身上。沈教授真的好温柔，每次车子颠簸的时候都会护住你的头。”
“是……是吗？”
刚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被这么一告知，才平息下去的情绪，又开始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早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这么不老实，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就不睡了，也不知道给沈教授留下了什么印象。
杭甜正烦恼呢，门口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林阳，你怎么来了，是开饭了吗？”同住的女生问道。
“不是，我刚刚看杭甜学姐好像没有带外套，山上会有点冷，所以我送一件过来。”
“可是你自己不是也只带了一件吗？”
林阳笑了笑，“我年轻气壮的，没关系”
杭甜看了衣服一眼，想拒绝，结果林阳丢下衣服就跑了。
“杭甜学姐，衣服记得穿。”
***
中午吃过饭，大家各自带着装备。
杭甜跟在他们的身后，时不时听到沈岑给他们讲解的声音，然后大家十分迅速地记着笔记。
还有两个人就在边上跟着拍照。
偶尔有学生提出疑问，沈岑也能很自如地回答。
跟杭甜同行的女生忍不住在旁边惊叹：“沈教授真的好优秀，我一开始还以为罗教授是糊弄我们的呢。”
杭甜也暗暗惊叹。
走着走着，沈岑突然顿住了脚步。
“出门考察怎么不带外套？”沈岑看向林阳，低声问道，语气颇有些严肃。
还没等林阳开口呢，其他同学倒是先帮忙解释了起来：“沈教授，林阳是看杭甜学姐没带外套，怕她感冒了，所以把自己的给她了。”
沈岑视线渐渐后移，最后落到杭甜身上，她手里还拿着林阳的衣服，因为不好意思一直没穿。
沈岑走到杭甜身边，伸手道：“衣服给我。”
大家齐刷刷地愣住了。
杭甜倒也没说什么，平静地把衣服递到了沈岑的手里。
接着。
大家便看着沈教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给了杭甜，温声开口：“穿上。”
杭甜婉拒：“没关系，我不冷。”
沈岑却有几分严肃地说：“下午时间比较紧，别让大家一直等着。”
杭甜尴尬地抬头看了看，又犹豫了会，最后对上沈岑不容拒绝的目光，还是接过了。
“穿上，待会越往上会越冷。”沈岑再次提醒。
杭甜只好当着大家的面把沈岑的外套给披上。
等到沈岑离开后，杭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冲锋衣，衣服还是温热的，隐约能感受到这上面还带着他的气息。
心底多了两分难言的情绪。
接着便听见林阳在前面喊：“我们继续学习，大家别跟丢了。”
杭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边听着沈岑讲解，一边飞速地记着笔记。
到了五六点时，一行人才慢慢又往住的地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