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钱主任又说：“不对啊。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是钱主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干嘛的？证件呢？给我看看。”
杨凌晖说：“钱主任，借一步说话。”两人领着钱主任走到远处，才把他们的警察证拿出来。
钱主任接过警察证，仔细看了看。“钱家汇分局。我认识你们欧局。你们工作我不干扰，但是吴会长她真的不是要杀我，是我主动问她借水果刀削橙子的。对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嫌疑犯，她犯了什么罪啊？你们怎么跟踪到这里来啦？”
宁冲说：“那个嫌疑犯……”杨凌晖忙抢过话头说：“钱主任，我们的工作是保密的。所以……”钱主任笑说：“我明白，我明白。”
杨凌晖笑说：“钱主任，我们经常在新闻里看到您。您本人比新闻里更帅，更和蔼可亲。”
第35章
回城的路上。宁冲不甘心地问：“杨叔， 你真的确定她不是乔春生。”杨凌晖笑说：“乔春生今年二十五六，吴会长至少也有三十七八吧，能是同一个人吗？”
见宁冲低头不说话， 杨凌晖想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于是又安慰他说：“今天你是有点冲动。不过年轻人嘛， 冲动就是冲劲， 好事。”
宁冲说：“头儿知道会骂我的。”杨凌晖说：“他是谦谦君子，不会骂人， 只会在心里鄙视你。你别让他知道就行了。”
可是纪天舟很快就知道了。
钱主任把这事当笑话告诉欧局。他始终不知道杨凌晖和宁冲之所以到崇光岛是因为跟踪他，而跟踪他是因为怀疑他。
欧局表面不动声色，回头就将纪天舟臭骂一顿。“暗中调查，什么叫暗中调查。让你的手下把眼睛睁大点。”
宁冲的眯眯眼怎么睁大。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纪天舟的确没有批评宁冲。他默默将负责跟踪的队员重新搭配。他和杨凌晖跟踪裘祥瑞，周晶莹跟踪钱主任， 宁冲跟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轮到杨凌晖每晚欣赏裘祥瑞做广播体操。
杨凌晖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纪天舟说：“乔春生出现的时候。”杨凌晖反问：“如果她不再出现呢？”纪天舟说：“她一定会出现，她不会放弃。”
杨凌晖说：“至少她今晚不会出现。走吧。这车坐得我真难受。”纪天舟说：“其实我在想， 当我们跟踪裘祥瑞的时候，乔春生是否也在跟踪我们。”
“毛骨悚然。”杨凌晖前后左右瞅了瞅说：“放心，纪队。方圆五百米就我们一辆车两个人，也没有可以隐藏的蔽体。她不会在这里的。”
纪天舟笑笑， 再抬头看向裘祥瑞的窗户， 空空如也。“不对劲，人呢。”杨凌晖也看向窗户。“洗澡睡觉去了吧。”纪天舟说：“广播体操没做完，他不会停的。”
纪天舟和杨凌晖慌忙下车，直往小区里冲， 被保安拦住。“干嘛呢？干嘛呢？”纪天舟这时候冷静下来。“麻烦你去看看， 有位业主，我怀疑他出事了。”
保安将信将疑地打量两人。杨凌晖说：“我们是警察。你快点。”纪天舟说：“别说我们发现的， 说你自己发现的。”
依乔春生的智商，她不会直接入户杀人，这样太容易暴露自己。而且，这种高档小区，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纪天舟和杨凌晖待在保安室。不一会儿，留守的保安接到电话，说是业主裘祥瑞晕倒。又过一会儿，救护车到了。
大半夜的，救护车呼啸而来，惊醒小区不少人。一时之间，窗户的灯光纷纷亮起。
“你说乔春生会不会隐藏在某扇窗户后面。”杨凌晖问纪天舟。纪天舟望着那些窗户说：“她只要换个发型，我们就认不出她。”杨凌晖说：“大波浪的发型虽然招摇，但真是很好的掩饰。”
纪天舟说：“想看见裘祥瑞，其实并不容易。他要么待在办公室，要么待在家，要么待在餐馆桑拿房。”杨凌晖接话说：“出门坐豪华轿车。”纪天舟说：“还有两个保镖跟着。一般人真的很难靠近他。”
杨凌晖说：“我要是乔春生，我干脆去他公司上班。”纪天舟说：“我干脆住他家附近，每天半夜欣赏他做广播体操。”
杨凌晖说：“你别管乔春生。你还是快和欧局申请，帮我们在附近找间房子，方便我们监视裘祥瑞。每天半夜困在车里，太难受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愣了愣，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马路对面的小区。
杨凌晖问：“怎么查？动静太大不好吧。”纪天舟说：“让我想想。”杨凌晖说：“明天再想吧，我真要回家了。老了，身体吃不消。”
纪天舟回到家，纪维平已经睡觉了。沙发上都是报纸，好乱。老爷子总是这么乱。
纪天舟顺手收拾，将它们叠好。一叠白纸从报纸中滑落，散得满地都是。上面的黑字大标题特别明显。“加大群租整治力度，维护和谐居住环境。”“同心同德创无群租小区，群策群力建美好春熙。”
老爷子是本栋楼的楼长，和街道居委会关系良好。这是又有活动要忙的节奏。
可是春熙湖畔不会有群租房吧？不对，怎么没有，有啊。对门那俩姑娘不就是群租吗？
纪天舟暂时忘记乔春生案带给他的烦恼，哼着小调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