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孔家有同一想法的还有刘家。
刘方才三十出头,他长子才十四岁,家中也没有适龄公子。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开始在读书圈寻找合适人才。
还真叫他找到一个。
对方叫花不尘,长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连他看了都嫉妒。更不说他还惊才艳艳,会写诗作赋。听说京城名妓为了请他写诗,曾放下豪言,只要他肯为她写诗,愿意陪他春风一度。
他每次出门,回来后都能满载而归,车上有万千少女掷的鲜花和瓜果。
刘方邀请对方写诗,想呈给陛下。
花不尘看似风流,但是从他的诗不难看出他也有一腔凌云之志。得知能将诗作呈到御前,立刻拿出看家本领写了三篇上好诗作。每首都脍炙人口,令人拍案叫绝。刘方也算有才,看过之后更是爱不释首。
要不是皇宫已经下钥,他都想连夜给陛下送去。
翌日早朝后,刘方去御书房求见陛下。
林知惜正在书房继续写书,抽空见了他。
待看到对方呈上的诗作后,她挑了挑眉,挥手让他退下。
刘方从刚才就一直打量陛下表情,见她一点都不动容,心下暗叹她铁石心肠。看到如此感人的情诗,居然都能无动于衷。不能拿她跟寻常女人比。
其实他哪里知道,林知惜并非不动容,说实话这诗写得太好了。但是她经历99世,深谙一个道理: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夸得再好,说得再美,对她来说都只是甜言蜜语,信不得。
她又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
倒是负责站岗的陆霄走进来为她添置茶水,看到这三篇诗作,气得眼睛都红了。
难为他那样英伟的男子脸上好像被红霞刷过,像个粉嫩可爱的虾子。
林知惜被他勾得心痒难耐,当即就扔下笔,招他过来亲了又亲。
陆霄被她亲得心神荡漾,差点擦枪走火,担心被史官记载白日宣淫,愣是忍着一动不动。
他忍得着实辛苦,两鬓流下一层热汗,脸和耳朵全都染上一层粉,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姐姐,这诗写得真好。花不尘真的很有才。”
明明心里酸得要死,就是一声不吭,甚至为表示自己大度,他还夸这人诗写得不错。不仅如此,他还试探问道,“姐姐,要不要把人招进宫再写一篇?”
林知惜忍笑,爽快答应,“好啊。你亲自去带人。”
陆霄张大嘴,他可自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姐姐居然真想招他进宫?
陆霄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林知惜却在这时放开了他,又恢复原先那正人君子的模样,老老实实写她的书。
陆霄气得咬牙,心里又醋得不成。只能黑着脸出了皇宫去找人。
他第一时间把王二麻子拎过来,让他把花不尘叫过来。
王二麻子听他要找花不尘,小心翼翼窥探他脸色,见他黑得不像话,立刻苦口婆心劝他,“王爷,那花不尘嘴皮子利索,长得又好,还写一首好诗,你要是将他带进宫。陛下要是喜欢他,那可咋整?”
陆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掐着虎口,“不会的。姐姐不是那种人。”
王二麻子夸张大叫一声,“我的将军,那可说不好。属下也有几个相好。刚开始也都对我死心塌地,但是等她们攀上更高官爷,立刻把我踹了。这女人狠起来的时候,那可是六亲不认的。”
他这话刚说完,就挨了陆霄一拳,脸上全是愤恨,“王二麻子,你嘴欠!你看上的那是什么货色。居然敢跟我姐姐比!她们给我姐姐提鞋都不配!”
王二麻子也反应过来了,自打三下嘴巴,“瞧我这张嘴,我胡咧咧什么呢。陛下有情有义,自然不是那等肤浅之人。”
他道完歉,又开始表衷心,“王爷,小的也是为您好。难道您能睁睁看着陛下搂着别的男人亲香。您要是能忍得下这口气,就当小的没说。”
陆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提剑就走。那架势就好像随时要砍人似的。
“姐姐,花不尘感染风寒,不能见圣。等他好了,我再带他进宫见您。”陆霄垂着头,露出林知惜最爱的羞涩模样。
林知惜揉揉了他的耳朵,就好像揉一只乖巧的大猫咪,也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陆霄见她真的信了,自己反倒心虚得不成,表示自己也要写诗,到时候送给姐姐。
林知惜没有打击他的自信,昧着良心夸了几句。
别看陆霄学习能力不错,武功也不俗,但写诗真的要靠天份,憋了半个月,愣是没能写出一首好诗,只有几首打油诗勉强能读。
不过林知惜还是将他夸了又夸。
转眼又过几日,早朝上,孔溢满呈上贞节牌坊名单。
按照惯例,地方官都会呈上贞洁名单,不过这一年因为战乱,交通不便,今年只有京城和北方几个省呈上名单。
林知惜看着名单上面的事迹,当即将名册摔到地上,怒不可遏,“荒唐!”
群臣吓得噤若寒蝉,全都跪倒在地,大殿鸦雀无声。
林知惜命凤至念贞洁牌坊上的事迹。
大多数都是丈夫死后,女子守洁。其中有个故事,发生在去年。听闻林知惜要攻打京城,一男子丢下妻儿老小逃跑,妻子被逼无奈,只得替人浆洗衣服没日没夜做活养活一家老小。新朝成立后,丈夫回来了,妻子因为抛头露面在外讨生活,曾被混混调戏,自觉配不上丈夫,自请下堂。走之前还给丈夫娶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