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吃什么？”
云昭雪说：“我不吃了，跟温馥吃的外卖。”
“怎么又吃外卖？”谢为拧起眉。
云昭雪有些疲倦，今天刚解剖完两具尸体，有点犯困，闭上眼睛嘟囔：“我到那个点容易饿。”
谢为看她困得厉害，也不再多问。
他开车十分平稳，没有颠着她，云昭雪睡得很安静。
到她家，谢为没有立即叫醒她。
天气一冷，天色就暗得快。
车里开着一盏小灯，借着这盏灯，谢为看着云昭雪侧脸。
睡着的姑娘柔软而温顺，浅浅的光落在她脸上，愈发衬得她肤白如雪，睫毛卷而浓长，偶尔轻颤，有些脆弱的易碎感。
谢为伸出手，替她把侧脸的发丝撩开，指腹流连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真坚强啊，我的昭昭。”
法医这行很少有女孩儿，可她不仅做了，还干得这么好。
谢为无法想象，她刚刚踏上这条路的时候该是吃过怎样的苦，应该也会有人像他当初那样瞧不起她吧。
她真是无畏，也真坚强，一个人面对那么多。
回想曾经，谢为觉得自己不是人，竟然会那样瞧不起她。
和云昭雪相处得越久，他越知道她很看重这份工作，他当初瞧不起她的能力，无异于是一种深重的打击，可那时候的云昭雪并没有表现出委屈，而是用实力让他闭嘴。
谢为缓慢勾起唇，有些与有荣焉。
他喜欢上的姑娘很优秀，竟让他也想做一个优秀的人了。
忽然又想起云昭雪对自己说过的话。
“做一个好律师么……”
……
就这么看了她一个小时，谢为才轻声将她唤醒，云昭雪仍旧被惊得一激灵，谢为忙问：“怎么，做噩梦了吗？”
云昭雪盯着他看了十几秒，才松一口气的闭上眼睛，叹息道：“做梦，正在解剖，正要到关键的时候就醒了，幸好是一个梦，要不然多可惜。”
谢为哭笑不得，心中却也更怜惜，情不自禁揉揉她头发，声线低柔：“回去床上睡。”
云昭雪解下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家。”
她下车，站在家门外，朝他挥手送他离开。
谢为说：“进屋，看你进去我再走。”
云昭雪对他笑笑：“那我进去啦。”
“嗯。”
目送她进屋，看到屋里的灯光亮起来，谢为才离开。
开了一阵车，他发信息问温馥云昭雪的工作饭点一般有哪些，温馥很快给他回复，谢为都把它们记在心里。
**
很快就到团建的日子，三部门选择乘大巴车前往团建地点。
这次团建是爬山，车只开到山脚，需要他们徒步爬上去，到山顶之后他们可以安营扎寨，欣赏风景，烧烤美食。
由于是三个部门联合的活动，所以人多，足足有百人。
按理来说每个部门分开乘车，但云昭雪落座后，谢为却走到她座位旁边，温馥十分有眼色的给他让位，谢为说了声谢谢，坐到云昭雪身边。
云昭雪奇怪道：“你不跟律所的同事们一起？”
“和他们怎么比得上和我的昭昭在一起。”
他现在一口一个“我的昭昭”说得越来越顺口，云昭雪总觉得自己都快听习惯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我看谁敢赶我走。”他凶神恶煞。
云昭雪幽幽道：“要是我赶你走呢？”
谢为立即换上温柔表情：“好昭昭，别那么狠心嘛，我见不着你哪哪儿都不舒服，最不舒服的就是心，给你摸摸。”他笑得坏，拉着她的手就要往胸口按，云昭雪红着脸挣扎：“干嘛啊！”
谢为被她瞪得浑身发软，懒散的靠在她肩上，嗓音微哑：“昭昭，你身上好香。”
云昭雪把他脑袋推开。
谢为又拱了过来，被云昭雪瞪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贱，贼喜欢她瞪自己，她恐怕不知道，她长着一张清纯的脸，瞪人根本没有一点威力，像是娇嗔撒娇。
谢为唇角微勾，心情特好。
车子启动，谢为从包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零食放她怀里。
云昭雪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吃这些？”零食在国内买不到，还得代购，有些麻烦，是她在国外会吃的。
“你猜。”
“你问我姐姐的？”
“真聪明。”
她曾说过他们不算了解，但现在不是这样了，通过云端月和温馥，谢为已经十分了解云昭雪的生活习性。
她平时喜欢做什么，她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爱什么样的花儿，他都知道。
云昭雪失语了好一会儿：“谢为，你不用这么为我费心，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没有意义的。”
她没有回应过他的感情，他却总这么炙热，叫她有些无措。
发愣的时候，谢为从包里拿出一个圆圆的，类似蛋的东西。
“这什么？”
“时间胶囊。”
“用来做什么？”
“昭昭，有没有意义我也可以决定，比如这个时间胶囊，我想记录下我们每个到达的地方，在那里埋下一颗时间胶囊，等以后我们老了，我就带你重游故地，再挖出当时埋下的时间胶囊，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秘密，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