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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檀记_雯舟舟【完结+番外】(133)

  悠扬清越的琴声伴着香炉里的袅袅烟香回荡在高大空旷的建筑里,空灵婉转,肃杀寂静的军营也由此有了疏离悠远的美。谭央投入的弹着小阮,她没注意到,此时徐治中看她的眼神,几近痴迷……

  这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读书、弹曲、观画、写字,他们做英文的填字游戏,他还教她下西洋棋。徐治中是个内心极度丰盛的人,足不出户,他也能引着谭央兴致盎然的玩上一整天,当然了,这根由还在于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谭央面子上一向是规矩乖巧的,可也心思活络爱玩爱新巧,纵观她的整个童年少年时期,最缺的就是玩伴,这同龄的异性玩伴就更是没有了。徐治中走进她的生活,也在她的生命中,霍的一声,展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那周六,谭央临走前,看见徐治中宽大的书桌上摆了一只养金鱼的白底蓝花的细瓷大缸,缸里放着鹅卵石和稀稀疏疏几从水草,没有鱼,只养着一只憨态可掬圆头圆脑的小乌龟。谭央问他怎么想起养只乌龟?徐治中却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看着谭央坐的汽车出了院子,徐治中从笔架上拽下来一只毛笔,拿笔尖轻轻点了点探头探脑向外张望的乌龟脑袋,乌龟充满戒备的,倏地一下,缩回了壳里。徐治中自得其乐的笑了,还自说自话道,“我得学着同你打交道啊,不能太急,不能太急……”

  谭央回去医院开诊后便忙开了,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她在办公室休息,电话铃响了,拎起听筒,那头就传来了徐治中的声音,老友一般,稀疏平常的几句问候,谭便也问起他伤口的情况。

  “痒啊!痒得很!”徐治中一本正经的与她说。

  “伤口愈合,这都是正常现象,不要紧。”

  “我昨天就想打电话问你,没打,怕你嫌我小题大做。”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湘凝给的?”

  “我可不敢向她要电话,不然和你挂电话前要向她实战演习,打完电话又要和她做战况汇报,这些年,我是怕了。”

  听了徐治中的话,谭央更是不解,“那你怎么知道号码的?”

  “军事机密!”他如是说,他们两个便都乐了,笑罢徐治中才略显尴尬的解释,“我手下的通讯科长有全中国所有电话机的号码,我,滥用职权了。”

  “对了央央,我明天进城视察防务,中午去你那里讨杯茶好不好?”

  谭央略思量,便笑道,“行啊,你来吧,一杯茶我还是有的。”

  从那天开始,徐治中会三不五时的趁着谭央午休的时间去她办公室小坐,偶尔也会挂个电话,简短几句问候,一两个月后,星崩几次,他们也会出去用个便饭。

  为什么会有“防微杜渐”这四个字,因为我们大多不太了解水滴石穿的巨大力量,这种力量在感情的世界里,尤其霸道。

  可是这个状况没维持多久,在某次徐治中从谭央的医院出来的时候,就在街口看到了毕庆堂。

  毕庆堂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人是徐治中时,很有些吃惊,意味深长的说,“是你?”徐治中冷冷的看了毕庆堂一眼,视若无睹的向他的汽车走去,就这一眼,毕庆堂便知,徐治中是杀过人的了,而且杀过很多。因为只有结果过别人生命的人,恼怒时眼里才会有如此之盛的戾气。

  毕庆堂好整以暇的站在了车门前面,笑着问,“怎么?徐长官前段时间得了重病?病了两周?”徐治中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厌恶,惜字如金的说,“挡路了!”毕庆堂也不理他的态度,却颇为好心的和他笑言,“我家小妹呀,做医生的,面慈心软,最见不得病人,拒绝不了病人,徐长官不要会错意啊!”说罢,他才缓缓闪过身,让开了车门把手。徐治中眼皮都不抬的开了车门坐进去。

  车开走后,毕庆堂紧锁眉头站在原地,如果说刚刚他现那个经常光顾医院的军官是徐治中,这让他的心凉了半截的话,那么至始至终徐治中对他不屑一顾的态度,便叫他的心,全都凉了……

  “参谋长,刚才那人是谁?若不是穿着一身军装,看我不给他一脚!”李副官不忿的说。

  “一个守着神仙做太太都会跑出去寻花问柳的混蛋,然而我却时而庆幸,他是个这样的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尝试贴歌,贴不上就算了,因为写徐治中这段时总听这,想叫大家也听听,姐妹们有兴趣的话就去自己搜吧,歌名叫《第三十八年夏至》,附上歌词。

  “衰草连横向晚晴 半城柳色半声笛

  枉将绿蜡作红玉 满座衣冠无相忆

  时光 来复去

  斜屏半倚 拉长了光影

  重彩朱漆 斑驳了画意

  一出纸醉金迷闹剧

  一袭染尽红尘的衣

  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灯下的影 粉饰着回忆

  老旧唱机 轮回了思绪

  一封泛黄褶皱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笔

  花腔宛转着应和陈年的曲

  衣香鬓影掩过了几声叹息

  冷眼看过了霓虹几场别离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

  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迭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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